黑胡、江山這一刻沒有絲毫小瞧歐陽逆羽的意思,恭敬的應是。
上戰場不是他們平日跟歐陽大軍爭焰國關注度,細心的黑胡察覺出,佇立在廣場上的三方軍隊,沒有一方有歐陽大軍的氣勢,他們身經百戰、經驗豐富,輸贏不論,血鑄就的戰場經曆明顯優於新軍:“屬下謹遵太子吩咐。”
莫憑也收了往日的小聰明,昨晚子車已經教導了他一番,到了戰場就是家國,個人恩怨不論。
周天見狀,心放了一半,就怕他們像蘇義與歐陽逆羽一般,半路打起來丟人,所幸這次沒讓蘇義去,要不然……周天急忙拋開作死的想法,這次禁衛軍有江土統率,周天十分放心,江土人小心性不高,他斷斷不會托大,這次又有莫憑做江土的謀士,周天再放心不過:“江土遇事多問……”
孫清沐見太子囑咐江土,悄悄把莫憑拉到一旁說話,思量了很久,把莫憑一直想從他這裏打探的兵法布陣說與莫憑聽。
莫憑看著孫清沐,此刻的孫清沐沒有往日的幽怨,一襲眼白色的並蒂銀白宮裝,襯托的他灑然如風俊美非凡,依稀間還是昨日風流倜儻的名門公子:“果然大公無私。”今日竟然有幸拿走孫清沐奉若至寶的兵譜。
孫清沐沒有理會莫憑的嘲弄,江山之大,何來私家之說,家國安則百姓安,他藏於私人有何用:“希望你們凱旋。”
莫憑見孫清沐不怒,不自覺的垂下頭但又快速抬起,堅定的道:“放心,我們不會因為你不在便打的一敗塗地!你也保住性命,別死在我前頭。”
孫清沐笑了,微風拂過他的鬢角,撩起幾縷發絲垂落在銀白色的肩上。
莫憑不自覺的愣了一息,同為男子,當年他也不得不承認輸給孫清沐,今時今日,即便久居深宮的他依然能讓人自行慚愧,莫憑看眼不遠處囑咐江土的太子,驟然覺得宿敵的良配隻有風華絕代的太子,凡俗女子焉配近清沐之身。
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城門外,周天率百官相送,孫清沐、蘇義、沈飛、子車頁雪均站在太子身後。
全城百姓卻神奇的不看三軍,全都注視著城門上最卓爾不凡的男子,似乎要不敬的盯出太子的靈魂,才能相信冬藏、春耕、出兵的太子不是他們記憶中的皇族。
蘇義看著隊伍漸行漸遠,突覺有涼風吹過,解下身上的披肩落在太子身上,不忍她受涼:“殿下,時候不早了,回宮吧。”
周天勒緊披風,歎口氣,此去一別承載了她太多期翼,她的命運、焰國的命運、以及那些將領,太多的未來寄托在他們身上,若是不成功,她可以去死了,帶著她的江山和美男,哎。
孫清沐聞太子歎氣,不禁上前一步:“太子放心,有歐陽將軍和莫公子在,又有子車少爺和殿下的心血相助,這次焰國必將凱旋。”
周天欣慰的拍拍孫清沐,總覺得孫清沐的話能安撫人心:“借你吉言,本宮知道你也想去,但……”
“微臣知道,文臣武將,各安其所,微臣身為戶部郎中分身乏術。”
周天莞爾,孫清沐怎是文臣,但他願意說出這番話安撫自己,周天由衷欣慰,看著自家如此體諒自己的臣子,周天忍不住想賞人家點什麼,但想想自己兜裏沒銀子,翻人家‘綠頭牌’適得其反,終究作罷。
蘇義見狀巧妙的錯開太子和清沐:“殿下,起風了,回宮吧。”
——起駕!——
……
人不會總倒黴,周天也不會,雖然河堤衝垮的消息剛壓彎了不富裕的周天,但天佑瓷在大漠國賣出天價的消息,如一支雞血注入周天體內。
陰霾了幾日的周天不顧形象的拍碎了礙事的龍案,沉重的奏章轟然落地,周天仰聲大笑:“哈哈!本宮就知道天無絕人之路!”不枉老子忍辱負重,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潛心鑽研,沒有死一次穿成齊國皇帝:“小天啊!哈哈!咦?這麼一叫,發現你跟我名字差不多!嘿嘿,天佑瓷果然給本宮爭氣!”某人得意洋洋的吹噓。
施弑天被周天惡心吧唧的一叫,差點沒抬手掐住周天的脖子,施弑天在心裏告訴自己克製,然後平靜的抬頭道:“三方功勞缺一不可!”施弑天就是要打擊周天。
周天勝券在握,人生第一桶大金,讓她心情豁然開朗,得意洋洋的走到她寶座上,她很自信的道:“是啊,本宮這一方功勞最大!”分銀子的事她斷斷不能先否認自己的功勞,誰讓她缺銀子,天佑瓷的成功喚起了周天對金銀瓷器以及珍品的無限渴望,以商興國的想法徹底在她心中紮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