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牧非煙聞言落寞的坐在下位,神情有些萎靡,他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道:“剛才太子跟我說了很多……”
子車世默默的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不後悔當初沒跟他回盛都,以我的能力去了也於事無補,殿下勸我說是我想的多了,才會認準他,其實不是,您曾跟我說,我可以把沒有資本坐到有資本,這一年來我一直在努力,我知道他為難,從沒敢奢望打擾他,但……他堅持讓我娶妻生子,是我太不好了嗎?還是做的不夠。”
子車世聞言默不作聲的看牧非煙一眼,心裏卻平靜不少。
牧非煙迫切的問:“少主,您說我該不該堅持,我怕他會越來越討厭我,您不知道我來時見過孫清沐,他比我想象中更合適站在太子身邊,但我要的也不多,我……”
子車世不知道牧非煙抱著怎樣的心態跟自己談心,但牧非煙一定沒有惡意,可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會變的別有用心,雖然他以前確實那麼做過,可當初即便他不那樣說,周天帶走牧非煙的可能又有多少,他又怎麼在盛都立足。
“少主……”
子車世突然問:“你為什麼堅持留在她身邊!你應該知道她身邊多你一個不多,你現在的地位不錯,可你如果入了後宮,擺在你麵前的前途再輝煌也沒了你現在奮鬥的意義,即便你有本事,人們在乎的也是你太子男眷的身份,你認為你寒窗苦讀的結果,就是換太子後院一位男侍的身份?!”
牧非煙急忙搖頭:“不是,我……或許喜歡他。”最後一句牧非煙聲音很低。
子車世冷笑:“喜歡他什麼!曾經迷惑過你的才學還是她現在的身份!好!就算現在選擇讓你跟他走,以後呢!孫清沐上位即便沒有太子,他還有孫老爺,他的身份和地位讓他無愧於現在站的高位,蘇義再不濟也是蘇家的兒子,你呢?太子如果給你可施展的平台,你就是太子的附屬,如果她不給你,你就被她一直圈養在後宮,你能忍受那樣的孤獨,你能放棄現在的官位?”
牧非煙茫然,本就被太子打擊了一通的他就有些不自信,現在他敬重的人又這樣說,讓牧非煙突然看不到方向,不知要怎麼繼續下去?“我……”
子車世緊跟道:“你沒想象中在乎他,聽我說,不是否定你的付出,而是她沒必要讓你如此付出,你尊重你得來的地位,那在你沒有絕對把握時又何須再執著當初,二者擇一如果為難,你已沒有必要堅持,但你放棄了現在的地位,你就不再是你,根本不具備競爭的資格。”
牧非煙的表情越來越落寞,離開時,已經不記得與子車世告辭。
子車頁雪在樓梯上看著牧非煙離開,繼而才看向自家二哥:“說的不錯,你不妨多揣摩下其中的意思,看看適不適用於你。”
“多謝操心。”
“客氣!”
……
河西城的招待已經落幕,孫清沐突然想到,他竟然沒看到在此地任職的牧非煙。
送孫清沐回房間的侍從道:“牧大人身體微恙,沒有出席,孫大人也知道牧縣令?”說著忍不住誇讚道:“牧縣令可是首屈一指的好官,為百姓做了不少實事,當年秋闈,各地報上的名額,一半出自牧大人之手,牧大人乃有遠見之人,連王太守也誇,牧大人政績甲等,高升有望。”
孫清沐漫不經心的道:“哦?牧大人婚配了嗎?”
侍從知無不言:“沒有,說來奇怪牧大人也快二十了,人品好相貌好,可就是沒聽說他對哪家姑娘動心,倒是很多太爺想招他做女婿,但都被拒絕了,有人說,牧大人可能有位青梅竹馬,因為不在了,才清心寡欲。”
孫清沐聞言,似不經意的提及:“聽說他曾經任職河繼縣,那裏如今可是好地方。”
侍從聞言更加有話說了:“可不是,河繼縣現在可是焰國數得著的縣城,牧大人還在那裏見過太子呢,牧大人說太子根本不是坊間傳的那麼……”侍從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眼前的人比所有人都了解太子:“奴才逾越,請孫大人責罰。”
“無礙,沒見到牧大人可惜了。”
侍從見孫大人沒有生氣,不禁感慨盛都之地孫大才子的好脾氣:“可不,奴才雖然不知道沈公子有多好看,但是我們牧大人也非常漂亮,有機會孫大人真該見見。”
孫清沐沒有接話,心裏對牧非煙已有初步認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