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坐在榻上,看著跪好的牧非煙,語氣陰冷的道:“你可覺得他冤枉了你?”
“微臣不敢。”
“當年的事,我可以不追究,襲廬都還活著,沒道理讓你承擔那份罪。”
“微臣該死,微臣當年受……”牧非煙話到嘴邊又咽下:“是微臣當年判斷失誤,不該以個人得失衡量太子生死,太子要殺要剮,非煙無半句怨言。”
周天歎口氣,輕聲道:“講講當初的事吧。”
牧非煙聞言,抬起頭,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連帶著宮中他知道的有誰參與過也說給周天聽。
周天微訝,想不到那些標榜迂腐之尊的人也有參與,周天不知該怎麼評論這些行徑,焰宙天該死是無可厚非的事,即便在中國史上,謀逆也不是不可能,隻是想不到逆來順受的孫清沐也參與其中,到是讓人詫異。
牧非煙看著太子:“殿下,事後……微臣知道錯了……蘇大人今日讓微臣招供,也是微臣罪有應得,不該有任何怨恨,殿下,微臣不敢再奢望留在您身邊,但您相信微臣,微臣後來絕無加害太子的心思。”牧非煙垂下頭:“微臣今天……是真想留在太子身邊,沒有任何目的……”
“本宮相信你。”
牧非煙心想,相信歸相信,可也絕不會原諒自己,更不可能把一個曾經想暗殺她的人留在身邊,牧非煙鼓起勇氣,伸出手覆在周天的手上:“殿下,微臣真的想侍奉在您身邊。”
周天不動聲色的收回手:“你累了,休息會兒,太醫留在這裏,注意修養身子。”
“殿下……”
“好好養傷,別亂想。”周天說完走了。
牧非煙苦笑一聲,躺回床上,結束了嗎?就算不是奢望的奢望,也不可能嗎……
……
太守府內,清涼的月光如冰涼的湖水照應著世間萬物,孫清沐剛與從前麵回來的路探商議好路線,突然見蘇義帶著太監從外麵回來,路過他身邊時速度都沒停的撞了孫清沐一下,直接回了房間。
孫清沐納悶的看著關上的木門,他搞什麼鬼,回頭不禁問外麵的門崗:“蘇大人剛從外麵回來?”
“回孫大人,是。”
孫清沐不禁皺眉,這麼晚了他出去做什麼?
……
周天剛回到房間,子車頁雪突然從房內冒出來,嚇了她一跳:“要死了!人嚇人嚇死人!你在這裏做什麼!”
子車頁雪指指隔壁的房間:“你是不是去安慰安慰子車世,他從回來到現在臉色都很奇怪,剛才還在讓小童收拾東西,他不會一時想不開要走吧?”
周天不信:“亂猜什麼?好好的為什麼要走?”
“不是,是真的,你沒見他回來時臉多臭,我跟他說了很多話他都沒理人。”子車頁雪攤攤手:“何況你還做了那種事,難免他心裏不痛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高氣傲,說不定他現在覺得委屈,拋下你準備走了。”
周天聞言,想到這些天子車世的反常,臉色鄭重了幾分:“他真的收拾東西?”
“廢話,要不然我在你這裏幹嘛,我怕你認為是我把他趕走的,你可看到了,與我無關。”
周天顧不上換衣服,直接繞開子車頁雪去了子車世的房間。
子車頁雪隨後跟了出去,他也不知為什麼突然同情子車世,大概是覺得有段時間他也沉迷在周天的影響裏,險些步上子車世的後塵,也許他是想看看高傲的子車世應對同樣高傲的周天,兩人會是怎樣的結局。
子車頁雪不想承認他更有骨子裏的高傲,他看不上周天的所作所為,是不遺餘力的告訴自己,焰宙天不值得他喜歡!她私生活不檢點!
周天推開門見子車世坐在窗前發呆,並沒有頁雪說的那麼‘危言聳聽’,周天試探的問:“你沒事吧?”
子車世沒料到她會回來,愣了一下,才淡淡的道:“沒事,你怎麼回來了,他還好嗎?”
周天見子車世沒事,也放鬆了下來,脫了外衫倒在床上,想起牧非煙說過的話,突然道:“你說焰宙天該不該死。”那些有異心的人,將來會不會因為其他的事,重新有了殺機,或者怕事情暴露鋌而走險。
“至少你不該死。”子車世走過去,他看了會兒周天,蹲下身幫她把鞋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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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真被梨淺說中了,沒認為能到,就去睡覺,汗,今天本想二更,現在才回來,我現在開始碼字,如果不能趕上二更,明天我會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