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詫異的看著他離開,再看看他桌前的食物,問:“他吃了嗎?”
子車頁雪喝口湯,反擊道;“一大早看到你們膩歪,早飽了,我也吃好了,先上去了。”說完拽著他的木獸瞥了周天七八眼才離開。
周天覺得莫名其妙,大清早她招誰惹誰了?
陸公公立即屁顛屁顛的為太子添座布飯,對周圍人的反映沒有任何興趣。
城中最奢華且神秘莫測的府邸客棧內,一間華貴無比的庭院悄寂無聲,幾名侍衛巡視而過也靜如昨夜的春雨,初晨的陽光灑在碧綠的枝葉上,青翠欲滴,幾隻飛鳥停駐在樹梢片刻又快速飛離。
殷紅的樓閣內,一名錦衣藍袍男子坐在窗前,唰的一聲打開了手中的玉質折扇,扇麵輕柔的敲擊在他的胸口,悠閑的享受著今晨的日光,旁邊的紅木小凳上放著一盞紫砂玉壺,壺身描繪著百山升煙的美景,飄渺的煙霧避開紫砂本身的特性,驕傲的鑲嵌其上。是紫砂繪圖中最高深的境界,既保留了紫砂的透氣性,又滿足了高位者對這款本不該生圖的器皿的偏好。
男子手臂輕抬,取下紅木上的玉杯,雅質的姿態依如窗外慵懶的陽光平和舒適,茶水中彌漫的香氣在屋內彌漫,男子突然想起什麼,柔和的目光慵懶的轉動,劍眉如飛顧盼生輝:“來人。”
“主子。”
“二少和三少昨晚回來了沒?”
“回主子,兩位少爺已經回來了,但回來後就把各自關在房裏沒有出來,他們帶去的人隻回來了三位,今早,屬下看到太醫從兩位少爺房裏出來,三少傷的不輕。”
玉質男子聞言眉毛一挑,冰冷的兩字從他口中吐出:“受傷?”
“屬下該死。”
玉質男子站起身,陽光照在他身上如有金光在他腳底閃耀,俊美如刻的五官摒棄了滿室優雅:“爺去看看。”
鷹風流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見大哥過來急忙抓起被子把自己蓋在裏麵,說什麼也不出來,沉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帶著孩子氣的埋怨:“你出去!你們這下如意了都看小爺笑話!出去!讓我死了算了!這樣你們就高興了!”
駱曦冥靠在窗柱上,看著被子裏的大塊閑肉:“風在去也被打了?”
鷹風流更覺得丟人:“否則他還不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小爺被人打了!要不是你不出手我昨晚至於被人廢了一隻胳膊,我死了才好,也沒人給我報仇!我被人追到門上打,不知道的以為我沒人護著。”
駱曦冥當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隻是風在也被打了回來反而出乎他的意料:“錦衣殺竟有如此難纏的人物?”
“當然了!要不我能被打成這樣。”
駱曦冥見他中氣十足,手腳齊全,沒覺得他怎麼了:“叫夠了就出來,我去看看風在。”
鷹風流聽說大哥要走,猛然從被子裏翻出來,怒目而視的看著他,就差撒潑打滾了:“你竟然不替我報仇!哥,我被人打成這樣了!”說著委屈的把不能動的手和臉上的淤青展現出來,可淤青是他跑的時候沒看清路自己撞的:“你看!他們分明不給你麵子!你一定要挑了他們的老窩,讓那小白臉給老子下跪道歉!”
駱曦冥嘖嘖有聲的看他一眼,玉質的扇麵唰的合上順利敲上他的肥腦子:“趁還沒死,養你的傷。”說完臉色微重的向隔壁走去。
鷹風流不服氣的大叫:“我要報仇!哥!我要報——”鷹風流見大哥真走了,無奈的倒回床上,陰氣森森的道:“施弑天你給爺等著!”
……
孫清沐回到房間,堵著一口氣,翻開了他未涉獵過的醫書,他照顧錯了又怎麼樣,難道他是有意的!但子車世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刮的他生疼,他本就想吃了飯讓太醫給殿下看看,他難道想看到太子生病,想讓太子不好!子車世的指控讓向來好脾氣的孫清沐,心裏憋了一股無名火!
子車頁雪推開門探探頭,見孫清沐抱著一本厚重的醫典,好笑的推開門走進去,手裏還端著一碗清粥:“他要是嫌棄你不是女人,你是不是還重新投胎一次,別看了!誰也不是什麼都會,子車世也不是那麼完美的人,吃點東西。”
孫清沐看他一眼,急忙收起手裏的醫書,有些尷尬的窘態:“不是……出門在外以備後患而已。”
子車頁雪聞言把粥放下出去了,心裏不禁琢磨不透焰宙天哪裏好,值得他們前赴後繼,而他們前赴後繼的人在不遠處還住著一批老相好,難道是他太久不出門,焰國的教化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