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公吩咐小太監把火爐搬太子近些,道:“回殿下,聽說一直在淳安宮,一天都沒有出來,對了,昨晚的時候還去拜見了太子妃,據說禮節周全。”
“那樣啊。”周天問:“信是她什麼時候發出去的?”
“沒有在後院動手之前。”
“也就是說不是因恨生嫉想報仇?!”幸好,否則她就真該收拾她了,可即便這樣,她也該好好會會這位公主:“段敬宸還在牢裏?”
“回殿下,在。”
“蘇義就沒反應?”他會看著自己人在牢裏,周天才不相信,本來以為他昨天會求情,想不到竟然忍了,看來蘇義也學會了‘曲線救國’。
陸公公笑笑心底挺偏袒蘇義,因為這孩子不管怎麼樣很為殿下考慮:“蘇公子是有些不高興,但,蘇公子不會不明白這已經是太子施恩。”
周天莞爾,知道陸公公看好他,也不再談這個問題:“皇上身體沒事吧。”
“得了風寒,並無大礙。”
“你安排一下,本宮一會兒過去看看。”
周天抵達帝王殿時,撲鼻的胭脂香險些沒把她嗆死——阿嚏!——四周飄飛的綢紗高達數丈、金光璀璨的擺設到處皆是,奢靡的熏香均有衣衫luo露的妙齡宮女看護、絲竹管弦的上佳樂器光彩熠熠,這裏的裝飾無不彰顯著一代帝王的奢華生活。
——太子殿下到——
帝王殿裏裏外外瞬間跪滿了值班的宮女、太監:“參見殿下,殿下千歲萬安。”
周天揮掉鼻尖渾濁的空氣,皺著眉向裏麵走去——阿嚏——
焰霄聽聞兒子來了急忙讓宮女扶他起身,他心知焰國更懼這位太子,此刻他需要別人對兒子的畏怕:“皇兒,皇兒——”
阿嚏,剛進內殿,周天就被更濃烈的香氣熏了個噴嚏,隻能揉著鼻子帶著重音應道:“兒臣給父皇問安,父皇萬安。阿嚏!”
陸公公趕緊給太子擦擦,命人把房間裏該死的香燭撤了。
焰霄緊緊的攥住兒子的手:“父皇這一病最想的就是你,父皇真怕就此一病不起。”
“阿嚏!”該死的濃香:“父皇隻是小風寒不會有事,陸公公誰在給皇上看病。”擤擤鼻涕。
“回殿下,是王文體王禦醫。”
“對,對。”焰霄很喜歡陸公公掌握一切的彙報方式,這就意味著所有汙穢逃不過他的眼,而自己也不會有事。
周天安撫的拍拍父皇的手背:“有王禦醫在不會有事,太子妃不是也來過了,父皇盡管好好養病,沒事,阿嚏!”
“皇兒?你沒事吧?來人,快給太子端杯水。”
周天趕緊製止,她不要命了才喝焰霄給的水,香味都能嗆成這樣,喝口水不定怎麼樣了:“不用,父皇盡管好好養病,你們都聽著!好好伺候皇上,否則本宮摘了你們的腦袋!”
“奴等不敢,定竭盡全力。”
“很好,阿嚏!”要死了,還打!
焰霄見兒子表態,樂嗬嗬的笑了,心裏才終於安心,最近兩年太子的聲望越來越高,他怕焰宙天哪天生了弑君的心思取而代之。現在看著兒子打著噴嚏,隨意灑脫的樣子,他相信焰宙天定不會趁機害他,這次重疾也與他沒有關係:“皇兒,又胖了點。”
周天頓時樂了:“是嗎,是嗎?我最近使勁吃就是想增肥,胖了比較威嚴嘛,嗬嗬。”
“你呀!”焰霄舒服的躺回床上:“皇兒日理萬機,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外麵下著雪,一會兒路更滑了,你要忙就先走吧。”
周天擰著鼻子,也沒客氣:“那我就走了。”嗆死她了,再呆下去得賠上一個鼻子,在這樣的環境裏真能養病?搞不懂,據說焰霄不住這樣的屋子就會做噩夢,周天走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提醒伺候的宮人:“沒事給皇上通通風,別把他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