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3.為了你,變得更好(更甜)(1 / 3)

這個東晁新年,總算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鍾聲敲響時,輕悠默默地許了兩個願望。

她問男人,“亞夫,你許了什麼願?”

男人說,“希望快點打完仗,我們好專心施肥播種,多收點兒小小寶。”

她又羞又窘地捶了他好多下。

他繼續一本正經地說,“你不是在信裏說,很歉疚不能陪爹去美國治病麼?爹臨走時的最大願望就是抱孫子,如果你連這還不努力,不是更辜負他老人家的期望。”

她敢發誓,在男人一本正經的表情下,藏著一顆腹黑YD的心。

“哼!”

“輕悠,你許了什麼新年願望?”

“我們亞國的習慣是,願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所以,我不能說。”

他笑笑,不再追問,抱著她就要“播種”。

結果,好戲被來換點滴瓶的東堂雅矢給打斷了,他們同時被狠狠訓了一頓。

因為他們都不是聽話的病人,竟然在情況稍好轉的深更半夜裏溜出室外,頂著寒風冷雪玩浪漫,簡直就是“慢性自殺”。

就雞婆這一點,輕悠覺得東堂雅矢和艾伯特有的拚。

可為了織田亞夫的健康,她立馬牆頭草倒向了東堂雅矢,開始當起男人的半個小小勤務兵。

接下來的日子,便從輕悠真地當上了織田亞夫的勤務兵開始,發生了一些小小的插曲。

……

怎麼當上勤務兵的,就要從三賀日說起。

東晁的新年是一月一日到一月七日。

頭三天,叫“正月”,是不幹活的。

當然,目前剛奪回黑河,在織田亞夫直接掌控北平的軍政大權時,亞國人過元旦節的限製隻在出行方麵和夜間宵禁方麵有告示,而做為東晁帝軍,仍然處於高度警戒的狀態。

軍令如山,規定若節日期間,當值士兵玩忽職守,肆意飲酒作樂,一律以死刑論處,就算是在之前的大勝仗裏做出過傑出貢獻,獲得過大軍功的人也一視同仁。

雖然織田亞夫在之前的大戰指揮中,其英明卓絕的軍事指揮能力,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可不管多麼嚴明的軍隊裏,總有那麼幾匹害群之馬,膽兒肥得沒處使的來撞槍口。

那時候,輕悠正陪織田亞夫吃禦廚做的美味佳肴——煎餅果子,據說是北方挺有名的小吃。

當然,在普通老百姓眼裏這也就是尋常吃食。

可是在觸犯軍法的人眼裏,這一切就變成了尋釁辱罵借之攻擊的最佳借口。

“啊?這個……煎餅果子,是大魚大肉?”

被槍決的士兵們指責元帥大人吃大魚大肉,有女人玩,住皇宮不說還四處溜達旅遊觀光,竟然不準他們“稍稍打個盹兒,喝兩盅,太不仁道”。

織田亞夫伸手合起女人的掉下來的小下巴,懶得吭聲,繼續看自己的文件。

又擺擺手,讓報告情況的高橋走人。

輕悠覺得,男人並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麼毫不在意,於是吃煎餅果子的動作從大變小,從小變無,有些沒了食欲,過意不去,為男人著急。

在接下來的兩天,輕悠一直陪著亞夫,在屋裏辦公。

本來亞夫是要去巡視軍營,探望傷員,都被東堂雅矢給禁止了。

為了男人的健康,輕悠心裏雖著急軍隊的那些流言蜚語,兩權相害取其輕,她還是決定繼續自私一下,看好男人的身體。

是呀,她真是個很自私的小女人,她做不來像母親那樣的舊式女子,一切以夫為天,過於尊重丈夫的決定,那種古老的相敬如賓的相處模式,根本不適合她和亞夫。

她以前跟在軒轅清華身邊,學了不少養生之道,好的身體就得從小養成好的生活習慣,不能因為現在年輕就拚命透支,要是到了老年,你忽視的那些毛病都會找上門兒來。

不管旁人怎麼看待她,說她是悍婦也罷,總之,他即喚她為“吾妻”,她就要擔負起新時代婦女性好妻子的責任。

“亞夫,該吃藥了。”

搶走正看到一半的文件。

結果是,被暗算吃了小嘴兒,滿口都是男人的藥汁味兒,苦得她直吐舌頭。

“亞夫,該吃飯了。不能挑食,雅矢說你得多吃點兒肉,不然熱量不夠。”

他將她狠狠一攬,目光綠得發亮,“我最想吃的,就是這塊叫寶寶的肉。”

“呀啊,討厭,壞蛋!”

結果是,若非高橋敲門來報告,他差點兒就被她吃幹抹盡不剩渣兒了。

不過全身上下,都布滿了某人種下的草莓,以胸口兩團肉肉為最多,害她這一日都羞於抬頭見人。

“今天有一名士官和一名中尉,在值勤時間光顧了慰安所,現在正押在廣場上。這兩人在之前的大勝戰中立了大功,又是家中獨子。現在士兵情緒有些激動。殿下,您看……”

顯然,高橋是來說情的。

事實上,這些天已經不隻一次了。

輕悠對此倒是頗為奇怪,高橋上校顯然是一位很有仁慈之心的軍人,跟其他那些曾跟在織男亞夫身邊的人很不一樣。

她不知道為什麼男人要安排這樣一位副官帖身跟隨,但心下也忍不住擔心,想要勸說兩句,卻又覺得自己毫無立場。

軍隊,戰場,那是男人的世界。

她隻是一個普通小女人,什麼都不懂,更不懂軍規軍紀和軍隊管理,並沒有資格為此置喙半句。

高橋誠一看了輕悠一眼,輕悠接到了,也沒有多說一句。

因為這樣的場合,她本不該出現,男人已經為她破了規矩,她要是再插手這些不該自己管的事,那就是越俎代庖,不知輕重了。

在外人麵前,男人的尊嚴和榮譽,也是女人必須為之維護的。

不過她心裏也有壓力,畢竟,元帥大人都能在上班時間調戲自己,元帥大人的兵會想不通,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個內部矛盾,其實並沒有輕悠想像的嚴重。

但所有深愛著自己男人的女人,都會把男人的事當成自己的事,看得很重很重。

於是,輕悠私下裏隻有找同為女人的十郎,商量解決辦法。

十郎說,“夫人根本不用介意那些蜚短流長的,做為我東晁帝軍的合格軍人,聽從上級指令,這是軍人最基本的職責,沒有條件可談。”

輕悠不安,“話是這麼說,可是,軍人也是人,為了國家安全百姓安康,拋頭顱灑熱血,是非常了不起的,他們的心情,我覺得……應該適當考慮一下吧?”

十郎竟然斬釘截鐵地說,“根本不用理會。我們東晁傳承的武士道精神,強者為尊。那些喜歡說三道四的家夥,想要有大魚大肉女人玩,那就得殺到龍村少將那樣的位置才有資格放肆。

不知輕重的蠢材,竟敢跟我們殿下比,一個個的都死有餘辜!”

輕悠立馬黑線兒冰化了。

找十郎討論這個問題,顯然是個錯誤的決定。

那該怎麼辦才好?

她想在男人身邊多待段時間,照顧好他的身子,距離春節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可若給男人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教她怎麼好安心。

……

這日,為了增加節日氣氛,又不影響士兵們執行自己應有的職責。

輕悠在得知新年物資又運到一批時,主動提出要幫忙布置,便和十郎一起,跟著後勤軍官去營地慰問傷員,分發新年物資。

勤務官帶著輕悠去的軍營,正是跟輕悠有過一次生死之緣的榮澤英傑的營地。

士兵們再看到她,都嘖嘖稱歎。

“夫人,您穿著咱們東晁的和服,可比亞國旗襖要漂亮多了呀!”

“是呀是呀,難怪連咱們最英明的親王殿下都被您迷得神魂顛倒。”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兒,鬧得輕悠小臉如火燒。

後來還是榮澤英傑過來喝了一聲,眾人都偷笑著散去。

輕悠拿出一把稻草繩和鬆枝,裝飾在了大門上,榮澤英傑立即上前來幫忙。

“稻草繩要成三的倍數。”

“鬆枝是這樣插在上麵的,嗯,間距可以調成一樣,看起來更漂亮一些。”

青年隊長的手法十分熟練,而且經驗老道,還講了不少典故。

裝飾鬆枝,也是東晁新年必備的活動之一,寓有“插上樹木迎接神靈降臨”的意思。一般裝飾鬆枝的日子,是從一月一日到一月七日。這一期間,也叫“鬆之內”。

“難怪,以前我在東晁留學的時候,看他們在大樹上纏這種東西,我還以為是給大樹穿衣過冬呢!不過隻有幾根草繩,過冬也太寒糝了點兒。”

輕悠汗顏地說出自己的淺薄見識,榮澤英傑一聽,忍不住大笑起來。

“唉,人家不知道,也用不著這樣嘲笑人家吧?我知道我是半罐水啦,你能不能別笑那麼大聲,大家都看過來了啦!”

榮澤英傑輕咳幾聲忍住笑,看著小女人癟嘴埋怨的模樣,心裏柔軟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