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63.愛的代價2休了織田亞夫(1 / 3)

要說國民大總統薑嘯霖,亦即未來亞國的第一任開國主席,這輩子最無可奈何、最難以釋懷、最不願提及,卻又是最令他難以忘懷的女人,便是眼前這個——

——明明理不直、氣不壯,偏偏雄赳赳氣昂昂地,敢於直麵最憤怒危險的他。

輕悠這聲斥吼,男人都被喝愣住,足有三秒沒反過神來。

回神後,王秘書氣得大罵輕悠自私自利,無知霸道,更強辭奪理。

輕悠橫目冷掃,喝道,“如果今天是王秘書長的寶貝兒子犯了錯,被人關在大牢裏一百多個小時,接受車輪式刑訊,鞭打烙鐵,你會心平氣和地跟法院警察局長喝茶聊天,求幫助嗎?”

王秘書氣得嘴角直抖。

陸維新忙打圓場。

而警備司令部的部長得大喝一聲,衝上前就要拿住輕悠,卻沒想到輕悠身形一側,靈巧避過不談,反手借力就將人摔在了長毛地毯上閃了老腰兒。

“你,你這個喪權辱國、無情無義的女人,你還有沒有良心,有沒有國格,有沒有一點廉恥啊!”

這部長大人也是從前線上退下來的前朝大將,仗著自己寶刀未老的功夫就想給小輩一點顏色瞧瞧,哪裏料到對方也不是善茬兒,輕敵害他輸了個老臉無光就罵了起來。

輕悠冷笑,拍拍手道,“你都罵我喪權辱國、無情無義了,我怎麼會有你說的那套虛偽造作的東西用來裝點門麵,像某些偽君一樣就專門唬弄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忠臣良將。套我四哥一句話,丫的就一傻帽兒!”

輕悠直瞪薑嘯霖。

“你,你你……”

“輕悠,你別說了。”

“可惡,我,我……來人啊,警衛,把這個女人拖出去辦公廳。誰準你們把人放進來的!你們這是失職,警衛隊長在哪兒?”

警衛隊長就在大門口,對付一直不肯妥協進屋的十郎,聽到叫聲忙跑進來,表示因為大家都知道輕悠是國民飛行女英雄,才沒有多加阻攔。

這一話落,所有人都僵了一僵。

薑嘯霖的臉色更黑到了鍋底色,這無疑是他自打耳光自作自受了,正如輕悠剛才所說,一切都是托了大總統的福,是薑嘯霖給輕悠的權利,不然輕悠還真不敢這麼闖進來。

他深吸了幾口氣,終於壓下了被囂張的女人挑起的一團亂氣。

沉聲喝道,“軒轅錦業,跟叛軍私通,走私軍火,罪證確鑿。在這種舉國危難之時,這不僅僅是損害了國家利益,更讓我們亞國同胞互相殘殺,嚴重損害了人民的利益,罪不可恕。要我放了這個大汗奸,除非我不在這個總統之位,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

輕悠不以為然道,“哦,我四哥走私軍火就損害了你的國家你的人民的利益了,那麼,我四哥幫你們買到了飛虎隊新機種最好的發動引擎,你怎麼不說他走私軍火,私販違禁物品了?

還有我四哥最近從美國引進的一批療效最好的戰傷炎症的抗菌素,這藥品就連薑阿姨都沒能進到貨,也全靠我四哥,才讓國民政府軍的傷員存活率提升了百分之三十。”

她目光銳利地掃過在場所有人,除了警備司令部部長臉色有些尷尬外,王秘書長和陸維新都顯然不知道,露出了明顯訝異的神色。

薑嘯霖對此事毫無意外,顯然早就知道了。

她接著說,“需要我解釋說明一下這百分之三十是什麼概念嗎?

東晁帝軍早在戰前就大力引進了西方的抗菌素藥品,他們更有專門的醫藥研究所,針對戰場傷害的病症進行藥品研發。所以人家十人受傷,存活率達到九個半。

而我們呢?十個傷兵,搶救不及時死掉三個,腳中兩彈就可能得敗血症死掉的就三個,截肢後就無法再上戰場的至少三個,還有一個就是冶好了也會留下一輩子好不了的隱疾。我們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六十以上,而我四哥給你們加上了百分之三十。”

“是不是因為這十個人裏,從來沒有你們的親人死過,遭過罪,留下戰傷永遠好不了,所以你們連就可以輕輕鬆鬆說出殺了他的話?!”

目光掃過部長大人時,部長的身子明顯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軍裝整齊,他正靜靜地站著,否則一走起路來任何人都會發現部長大人的腿腳有些不對勁兒。

剛才輕悠隻是小小對陣一番,就發現了部長腿部的不異處。

熟悉部長的人都知道他當年在戰場上,曾被英法聯軍的紅衣大袍的彈片擊傷,便是由於醫療條件差,得了敗血症而不得不斷了一條腿,而不得不從一線戰場上退了下來。

終生遺憾啊!

薑嘯霖冷哼,目光冷酷,“那又如何。難道就因為他也立了點兒小功,就要姑息他犯下的大錯嗎?通敵叛國,就是放在任何一個朝代那都是無法原諒的大罪。背叛國家,背叛人民,就隻有一死,才可謝罪!”

輕悠氣極,“薑嘯霖,你少給我來這些假仁假義。這裏隻是你的辦公室,不是法院的審判台。我要跟你談的是交易,是利益,不是什麼正義和尊嚴,民族和良心。你罵我自私自利也好,禍國妖精也罷。總之,我現在隻要我四哥能平平安安回家,其他的我一概不論。”

薑嘯霖冷哧,“不可能!”

輕悠恨極,“就算你殺了我四哥,難道愷之哥哥就能回來了嗎?”

薑嘯霖冷笑,“那麼,要不要咱們就賭一把,如果我把你和你四哥遭罪的照片,也發到你丈夫織田亞夫的眼前,看看他還敢不敢對愷之下手?看看他會不會發狂發瘋,自投羅網?看看他會不會蠢得衝到敵陣來,救他心愛的妻子,和了不起的小舅子?”

“軒轅輕悠,你敢不敢跟我賭?”

輕悠突然失力地退後一步,聲音微顫,“你,你敢……”

薑嘯霖走出辦公桌,一步步逼近輕悠,輕悠咬牙止住了步子,仰首狠瞪。

他說,“軒轅家的小七,國民飛行女英雄,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看看在你丈夫心裏,是他的東晁帝國重要,還是你這個妻子重要?”

“薑嘯霖,你真是夠卑鄙無恥到極點!”

“軒轅輕悠,比起我,我不過就狠了那麼一點點。”

他的拇指和食批捏到最小,眯起的眼子充滿了嘲弄和冷屑之色。

輕悠氣得揚手就打,還是被薑嘯霖逮住手,更毫不客氣地用力一擰,讓她手腕脫了臼,立即疼得她唇角青白,冷汗直下,那種熟悉的眩暈感又至,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小腹,大口喘氣。

“軒轅輕悠,你沒資格罵我卑鄙無恥,要不是織田亞夫為了阻攔少言進軍的步伐,要不是為了對付我們薑家,他就不會千裏迢迢派自己的爪牙翻山越嶺,越過少言的火線封鎖,跑到江陵城去抓了我三弟。”

“你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到這種時候就隻想到你的親人和哥哥,你有沒有替愷之想過,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被抓住,被折磨成這個樣兒。好歹,你們青梅竹馬,好歹他還幫了你們軒轅家那麼多忙,你的心就那麼恨,一點兒都不替他擔心!”

“你比我,更他媽惡心無恥!”

他突然一甩手,她的身子就不可抑地朝後倒了去,她嚇得急忙穩往自己的身形,卻又是一陣旋眩襲來,仿佛有隻大手直掐著她的脖子,讓她難以呼吸,身子搖晃著就要往下倒增。

她叫了一聲“不要”,可他沒有發現她不去伸手抓周圍的扶持物,卻緊抱著肚子求救。

正在這時,門外又衝進來一人,卻是風塵仆仆趕回來的薑少言。

薑少言一看到輕悠,在路上了解到的情形,頓時讓他怒火中燒,也再抑不住一路積累的擔憂和憤怒,衝上前就大喝,“軒轅輕悠,你還有臉來我大哥這裏興師問罪麼?你怎麼不看看你丈夫幹了什麼好事兒?這一場反攻戰,他殺了我們多少同胞和兄弟,現在連愷之都著了他的毒手,你憑什麼要求我們放了你四哥?”

“你和你四哥,根本就是亞國的害群之馬,汗奸走狗,真正的賣國賊。如果我們輸了,你們軒轅家就是亞國最大的罪人!”

輕悠的耳朵沙沙作響,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所有人都仇視地盯著她,喝斥她,詛咒她,言辭犀利,得理不饒人,她想吼回去,罵回去,張口卻什麼都喊不出,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夫人——”

恰時,大門未關,十郎一見,大叫著撥出了藏在身上的軟劍,衝了進來。

刹時間,金戈交響,火花四濺,憤怒的吼聲中,跌倒的女子被人及時扶住,卻已神思盡斷。

……

“夠了,少言!”

薑嘯霖一聲斥吼,薑少言一個狠力將十郎震出,十郎摔倒在桌腳,卻不管男人的威嚇,爬著爬到了輕悠身邊,驚慌萬分地將輕悠從陸維新手中接了過來。

薑少言惡狠狠地啐了口血沫子,舔掉了手上被劃出的血口,罵道,“臭東洋表子,要不是地方不對,老子非幹死你不可!”

與此同時,晚一步趕到的林少穆見到這一幕,氣急之下,便將輕悠借宋家之力,賄賂探監的事說了出來,又惹出一片憤怒之聲。

薑嘯霖擺擺手,讓警衛離開,並叫了醫生。

十郎不領情,抱起輕悠就要離開。

“慢著,這大總統辦公室,可是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女人,想來就來,想走的走的地方麼?”

林少穆當先一步,就擋住了十郎。

十郎看也不看他,看向薑嘯霖那方。

薑嘯霖眉頭深蹙,目光黑得沒有一點亮光,沒有立即表態。

十郎急了,“如果夫人出了半點兒差錯,你們這裏每一個人,都會後悔一輩子!”

林少穆一聽,就被捋了虎須,“你算什麼東西!信不信我現在就以東晁人間諜的身份送你進警備司令部大牢,讓你也償深……”

“林少穆,夠了!”

薑嘯霖斥了一聲,看著昏迷的輕悠說,“把人放下,我讓醫生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