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第七章中計(上)(3 / 3)

郭水汝母親怒而不語,似理虧,又似無奈。

片刻的安靜之下,郭昕立抱著一疊作業本進了辦公室。見此情景,她有些茫然,隻留下一句“蔡老師,這是收上來的作業”,試圖快速離去。

郭水汝母親卻更迅速地拋出一句話:“郭昕立,你有沒有叫周悅剪我們水汝的頭發?”語氣是和緩的,壓製住了剛剛的怒氣。

“我沒有。”郭昕立驚恐地說。

周悅覺得郭水汝母親真惡心,對郭昕立倒是友善不少,就好像周悅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一樣。不,不是好像,是她企圖將這歪曲成事實。既然如此,周悅想幹脆同歸於盡好了。於是,她堅定地說:“她本來就欺負我,就是她。你怎麼不問她欺負郭水汝的事,你就是害怕她找郭水汝麻煩,才來找我的。”

周悅說完,郭昕立明顯心虛了。她心虛自己的罪行就這樣昭然若揭,也心虛自己的好好學生形象毀於一旦。同時,她也覺得憤怒。她憤怒周悅將這一切告訴蔡老師,也憤怒周悅以這樣的方式拉自己下水。她皺緊眉頭,以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著:“不是我,不是我。”

“就是她!就是郭昕立!”周悅更加堅定地說。

好巧不巧,林燕忽然出現在辦公室門口,隻聽到周悅指認郭昕立的那句話。她本就視周悅為眼中釘,恨不得以一百零八種方法“弄死”周悅。而在聽到自己最偏袒的郭昕立被周悅指認時,她根本不想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她隻想斷章取義。所以,她不假思索地說出:“不是郭昕立,是你。”隨後,她便推了推郭昕立,讓她回教室去了。

周悅氣得想打人,嘴裏憤怒地說著:“就是她!就是她!你當然這麼說,你是不分青紅肥皂白地幫她的。”

“你先回去吧。”蔡老師擦了擦周悅的眼淚,將她放到地上。

周悅怒視著郭水汝母親和林燕,一路哭著跑回教室。

很顯然,郭水汝母親和林燕是一夥的。

辦公室裏,蔡老師還是以溫柔的語氣驅散了郭水汝一家。林燕則對此憤憤不平,在心裏加深了對周悅的厭惡程度,誓要將周悅收拾一頓。

教室裏,周悅趴在自己手臂上啜泣著。那個來叫周悅去辦公室的男孩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周悅的後背,又悄悄離去。而郭昕立則在和謝婷婷、林曉君、呂具鳴訴苦,並讓林凱不要再去找周悅麻煩了。還真是能在班裏一手遮天的郭昕立啊,三兩句便將林凱駕馭住了。與此同時,莊雅柔正看著周悅和郭昕立,在猜測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周悅哭到精疲力竭,大雙眼皮在淚水的灌溉與雙手的揉搓之下變得紅腫,如家裏新養的金魚的眼睛一樣。那一刻,她甚至有點討厭自己的雙眼皮——要是眼睛小點,就看不出哭得很慘了。通過她腫得快要睜不開的眼睛,周悅看到蔡老師走進了教室。一進來,蔡老師便朝周悅的課桌走過來,塞進幾張紙巾,然後輕聲說:“別哭了。是郭昕立叫你剪的,我相信你。”

雖然是安慰的話,但卻讓周悅難受的心有了些許舒緩。周悅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對,但她不想承認。那時的她隻想讓欺負她的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充斥她內心的是委屈、怨恨甚至是以暴力手段泄憤的念頭。而這所有的負麵情緒,似乎在蔡老師的一句話之後變得不那麼劇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