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睿忠夫婦連吵帶打,一直鬧到了後半夜方才消停。
方雨因為窺探張睿忠夫婦的意識,連帶控製張睿忠的意識,精力消耗很大,不得不躺下休息靜養,朦朧中覺得貼著胸口的玉石一熱,意識進入了那個亦真亦幻的天地,充實丹田,接收星芒之力。
幾個小時後,張睿忠夫婦沒了聲音,方雨從亦真亦幻的境界中醒來,起來出了房間,走到貼著院牆的廁所,從塞錢的磚縫當中抽出這筆錢,使勁捏了捏,事實上這是母親寄給自己的錢,以這種方式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方雨回到房間重新躺好,回想著自己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
喬墨因為喜歡林菲總愛針對方雨,這不足為慮,甚至連聞天和張讓記恨方雨聲言要報複,這也不足為慮,張睿忠夫婦心懷鬼胎,精於算計,也隻能得到剛才那個結果。令方雨覺得困惑的,是一件怪事和一件懸事。
怪事,就是有人給方雨寄來一萬元錢,而且還匿名,盡管對於方雨來說雪中送炭,可是仍不能消除方雨莫名其妙的感覺,方雨將自己認識的人挨個篩選和排除了一遍,最有可能的還是母親,可是從數量和方式上看,不可能是母親,不過既然張睿忠夫婦開始對方家的房產伸手,這可是方雨母子倆唯一的東西了,方雨決定近日和母親聯係,無論如何也要母親回來處理這件事,寄錢的事情自然會問清楚,置於懸事,就是在這次回家的路上遇到的那個暗藏殺機的人。
生命受到威脅,使方雨不得不重視那個神秘的歹徒到底什麼來頭,這麼瞧得起他方雨,還要伺機暗殺!
方雨就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有什麼價值,值得有人伺機暗殺自己,既然坐在家裏想不通,那就不想了,靜觀其變吧,反正要搞清楚這件事,還不知道從哪下手,說到底,明年考大學才是人生大事,盡管還沒到日子,不過方雨清楚,憑他現在的狀態,充其量是在有限的時間內得到必然結果,因此不必太擔心,最後方雨的思路又回到了如何處理和張睿忠夫婦的關係上,畢竟其餘的事情要在以後逐步處理,現在嘛,和張睿忠夫婦鬧僵,隻要離開學校,連個吃飯睡覺的地方都沒有,盡管方雨現在今非昔比,可還是沒有通天徹地之能,平常的吃喝拉撒都會給他造成各種麻煩。
最後方雨決定,既然自己和張睿忠夫婦鬧僵,不好同在一個屋簷下,從明天開始不用再回來了,反正住在學校也不用交房租,最近又發了一筆“小財”,若幹個月內吃飯也不是問題了,等到母親回來,再把這家隻認利益不認親的親戚趕出去,就這樣吧。
方雨做好了所有的打算之後,撂下功課,靜靜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方雨睜開眼睛,看看手表,已經七點了,從昨晚半夜算起,足足睡了七個小時,同最近隻睡三四個小時醒來後精力充沛相比,方雨知道昨晚累著了。方雨伸了伸懶腰,意識到控製別人的意識,對於自己的精力是一種莫大的消耗,看來以後還是不要輕易濫用這種本事,那個想要方雨死的人或者什麼勢力不知隱藏在什麼地方呢,方雨需要保留精力和實力,保護自己和經營好前途。
方雨正在努力從沉睡中清醒、仔細體察來自丹田的溫熱和全身血脈波動,昨晚火爐內的煤火早就熄滅,房內冷得幾乎可以用來冷藏鮮肉,不過此時方雨的體內如同湯沸,就算置身於冰天雪地當中,也不會感到寒冷,這種狀態,使方雨對自己大為放心,突然有人敲耳房的房門。
昨晚方雨睡下的時候,特別將門栓插上,畢竟經曆了一次被暗藏殺機的人跟蹤,明白這個世界到處充滿了危險,因此以前睡覺不插門栓的方雨一改從前的習慣,以保證自己的安全,現在有人敲門,方雨不得不下地開門。
“是誰?”方雨冷冷地問。
“外甥啊,是我。”
是張睿忠的聲音。
方雨原本以為,甥舅之間鬧僵,之間怕是連話都不肯說一句,從今天開始也甭再端張睿忠他們家的飯碗,沒想到一早又來跟方雨搭話。
方雨打開門後,迎麵看到張睿忠被劃成棋盤的臉,道道血痕,是王玉敏的傑作。
“有事嗎?”方雨也沒將張睿忠往屋裏讓,神色漠然地問。
“這個嘿嘿……”張睿忠伸出手來一拍方雨的肩膀,訕訕地笑著,“你還在生我們的氣嗎?”
“舅,你這話我怎麼敢當,應該是我問您,您和舅媽還在生我的氣嗎,那筆錢找到了嗎?”方雨還是麵無表情,看到張睿忠拍自己肩膀手的手腕上貼著膏藥,一股藥味直衝鼻子,昨晚張睿忠就是用這隻手摑方雨的耳光,結果被方雨一抬手臂,肘尖刺在了手腕上,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