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前後兩輩子都沒哄過誰。
但此刻，看著麵無表情漠然的肖鬱，她很認真地想了想。
然後試探著問，“肖鬱，你是在生氣嗎？”
他看著她，神色淡淡，“生誰的氣？你嗎？”
吧台上的飲水機自動開著，直到接完一杯水，它又自動關閉。
雖然池早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他了，但是，他是在生她的氣，沒錯了。於是她點點頭，認罪。
他一嗤，“自作多情。”
池早：“……”
“雖然你不承認，但是你不理我，就肯定是了。”她輕聲一歎，走上前，和他相隔一個吧台，“他們說，男人說沒生氣，那就是在生氣，男人說不要，就是要，說不喜歡，就是喜歡。反正都是反著來的……”
肖鬱：“……”
“其實我剛才想了下，我覺得我說的話，有點不對。在這裏我得跟你道個歉，畢竟是我說錯了話。你生氣不想搭理我也是應該的。”她看著他，聲音緩慢卻認真，像是在檢討自己。
肖鬱眸光一動。
哦，她終於知道自己說錯什麼話了。
“你可以現在不理我，因為你不開心了，發泄自己的心情是對的。但是你不能一直不理我，如果讓老爺子看到，他肯定又要為你擔心了。”
嗬，還知道搬救兵。
“老爺子剛剛還跟我說，要我包容你。所以你放心，就算你生我的氣，我也不會怪你的。”
？？？老爺子什麼時候叫她包容他了？
她倒是大度。
“哎，我真不應該在餐廳裏把你說成那樣，讓他們以為你是個怕老婆的人。”池早微微俯身，手肘撐著吧台，搖頭輕歎，像是懊惱，“我應該把你說的更好，把我們談戀愛的經曆說的更豐富，什麼你哄我啊都是不存在的。堂堂肖少，怎麼能隨便哄人呢！”
肖鬱看著麵前的少女，越聽越不對勁。
她這哪是知道自己錯了？
她這分明是在逗他玩呢。
肖鬱才稍稍好轉的臉色再次冷下，正要開口。
池早突然抬頭，望著他，“我應該告訴他們，是我喜歡你，是我一直纏著你，是我每天堅持不懈向你表白才打動了你的心，是我突然招惹了你，所以也是我應該對你負責。”
她一雙眼眸漆黑明亮，眼底像含著瀲灩波光，就這麼認真地看著他，說出的話，卻像突然變成了一股風，直灌入他胸口：
“肖鬱，你一開始確實想弄死我，但是現在已經不想了，對嗎？”
他眸光微微一顫，緩緩沉下，“不對。”
池早微愣。
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方向。
難道他不是因為這個生氣？
雖然上輩子和顧岑東談過那名義上的戀愛，但實際上，池早和顧岑東的日常接觸很簡單，甚至都沒接過吻。
她在這方麵可以說是毫無經驗的。
此刻，看著肖鬱沉沉的、沒什麼波動的眸，她迷茫了。
表白也不行，甜言蜜語也不行，道歉也不行。那……
心念頭還沒轉完。
係統突然“叮”地一聲，十張禮券從天而降！
池早愣了。
這是……
她看著麵前麵無表情不露喜怒的人，試探性地問，“肖鬱，別生氣了，好嗎？”
他微垂著眸，漫不經心地晃了晃杯子，水麵輕曳，聲音還是沉沉的，“不好。”
叮。
五張禮券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