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對林染說的那樣，池早原本沒打算這麼快動手的。
上輩子仇恨太深，她做鬼都想報仇。
但這麼一下把他們打進深淵，又哪裏比得上上輩子她的痛苦。
隻有一點一點讓他們嚐到失去的滋味，他們才會知道什麼叫心如刀絞。
就像林家失去了郭成明這個依仗，失去了那棟別墅。這些，都還隻是開始。
林染和林家要是不惹到她頭上，她還能讓他們再蹦躂一段時間，可是，林染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她。
她今天這麼做的時候，並沒想到肖鬱。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和肖鬱的相處，也或許是，在她心底，她從沒把肖鬱放在她和林染以及林家的恩怨間。
哪怕她明知道，肖鬱到目前為止都還是林染的靠山。
但是，無論是誰，即便是肖鬱，也不能阻止她報仇。
她要做的事，即便是肖鬱，也不可以……
所以在周院長提到肖鬱的時候，她愣了一下。
池早打心底裏，是摸不準肖鬱會怎麼做的。
就像周院長說的，如果肖鬱知道她“欺負”了林染，那麼，肖鬱……會幫誰？
可是，她也曾被欺負的那麼慘啊……
池早的手機開的是震動。
離的近，周院長也看到了她來了電話。
池早看著屏幕，抿了抿唇，站起身對周院長說，“抱歉，我接個電話。”
周院長看著她，點點頭，心裏卻是深歎。
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什麼來頭，但是肖鬱那邊，也不好對付。
怎麼這女孩就一點也不著急呢。
廣播室裏的一切他看的真切，他相信以池早的性格和連李s長都忌憚的身份，也不至於說謊去誣陷一個學生。
更何況，林染的反應和表現，已經證明池早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個少女過去一年在長申過的很辛苦，校園暴力、冷暴力，甚至承受了無數譏諷和針對。在林家也是寄人籬下，備受壓迫。
這讓他對池早除了有忌憚，還有些憐惜。
當然也不希望她會因為這件事，惹上麻煩。
可她……
似乎並不知道肖鬱代表什麼……看上去還是那麼不急不忙，甚至，還在這時候去接電話。
周院長操碎了心。
這邊，池早走到窗口，接通聽話，“喂？”
她聲音微沉，已經盡力去壓自己的情緒和語氣。
那邊頓了兩秒才問，“你在做什麼？”
一來就是這麼直接的“問候”，不像關心，反而像質問出軌的對象。
池早唇抿的更緊，看了看窗外的天。
那些前世糾纏了她那麼多年的痛苦，堆積了那麼多年的仇恨，她的家破、人亡，她遭遇的一切，死後十年承受的一切。
即便是他，也不能阻止她。
她淡淡開口，“沒做什麼。”
那邊又默了三秒，忽然問她，“你怎麼了？”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幻聽，她竟覺得他聲音裏帶著擔心和小心？……
池早一愣。
他聽出來了？
她已經很努力在壓了，而且還隔著電話，他是怎麼聽出來的？
沒等到池早的回應，肖鬱那邊聲音更凝了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