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山語速雖然一如既往的平緩穩重,可蒼老嗓音裏還是帶了一絲急迫,被池早敏銳地捕捉。
得到他要突然回京的消息,池早怔了一怔。
隨即乖巧地說,“好的師父,您放心回去吧。”
“書裏麵還夾了一枚代表我身份的玉牌。玉牌是我們雲玄門的信物,原本你也有一枚專屬於自己的玉牌,但這玉牌需要回京後用特殊材料製作。所以你隻能暫時先用著我的,如果有需要便亮出去,識貨的人看了也知道你的身份。”
秦遠山可謂是想的非常周全了。
他怕池早在她不在時被欺負,所以特地留下自己的信物。
雖然,她被欺負的可能性不大。
畢竟,她玄學知識學的非常快,他教過的她幾乎都學會了。加上寧城這邊還有李衛明會幫著她。
但在長輩眼裏,孩子永遠都是需要保護的。
池早也有些感動,“謝謝師父。”
頓了頓,又問,“那師父,您還會回來嗎?”
“當然,待為師解決了這邊的事情就會回去。為師還要帶你來京都呢。隻不過不知道這事,能不能順利……”秦遠山默了下,“時間長短問題罷了。”
池早聽出他的惆悵,心裏也有些疑惑。
秦遠山這樣的人,什麼事能讓他這麼苦惱?
不過聽著又不像攸關生死的大事。
反而像是他的一個心頭事。
池早想了想,笑說,“沒事的師父,就算您忙著回不來,我去京都找您不就行了。”
那邊低迷的氣氛因她這句話而散開了些。
秦遠山也欣慰地笑,“行。總之也就這段時間了。你安心備考就行。”
池早當然說好。
掛了電話後,她才走出洗手間。
肖鬱也已經接完電話,正等在外頭。
她上前,“肖鬱,我真的沒事。咱們走吧,我沒請假,下午還要上課呢。”
他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詹姆斯教授。
詹姆斯教授衝他很認真的點點頭。
他可以確定,池小姐身體沒問題。
肖鬱這才起身,把進門後嚴飛給她倒的那杯熱水拿起,“喝了,走吧。”
池早眨眨眼接過,難道這就是傳說的,多喝熱水嗎?
……
池早被送回了學校,第一節課已經上了一半。
讓她意外的是,這一路,肖鬱竟什麼都沒問她。
他好像,在很認真地,守著當初答應她的那句承諾。
她說她有秘密,而他也答應了,不去探究她的秘密。
下車時,他卻突然叫住她。
她回頭。
他坐在後座,穿著一身黑色西服,像從漫畫裏走出的主角。
一雙淺色眼眸正灼灼地盯著她,說了句莫名的話:
“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池早一愣。
她忘了什麼事?
好像沒有吧……
她一臉迷茫,他眸光卻是一暗,涼涼地盯著她,“看來,是最近太放縱你了。”
池早:“???”
這人又突然發病了?
她正想說什麼。
腦忽然靈光一閃。
難道是……
“小棗兒,你現在不會每天跟我報告你的行程了。不會每天問候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敷衍了?”
沒有每天的表白,沒有表達想念和愛意的情話,甚至,連土味情話都沒了。
這其實才是肖鬱最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