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六章 盤子當包子(1 / 2)

無論是此刻已經快站滿人的街道上,還是冒著一顆顆腦袋的兩岸酒樓內,抑或是河中停留的幾艘小船上,那些本來隨著嚴白狼背身而去,有就要作鳥獸散的看客們,在那道碗碟碎裂聲傳來之時,便瞬間將眼神投向,碗碟飛來的那處酒樓上去。

驚訝,可憐,悲哀,惋惜,還有為數不多的幸災樂禍。

慕容林看著四周傳來的形形色色的異樣眼神連稍微猶豫一下都沒有,瞬間換上與大多數看客一樣的驚訝神情,轉頭便看向隔壁包廂探出半個身子,看向自己的一名年輕人,似乎這盤子不是他扔的,而是隔壁這名從頭到尾都在看二鬧的年輕人扔的一般。

瞧見慕容林這略顯無恥的動作,四周的看客們紛紛又遞上一個鄙夷的眼神,而那名年輕人則是衝著慕容林翻了個白眼,嗤笑一聲,豎起眉頭,伸手指了指慕容林的胸前,而後便瞪著慕容林,連一句話都懶得開口。

慕容林順著年輕人的手指指著的方向,看向手中已經消失不見的碟盤,卻依舊做著托在胸前動作的左手,尷尬地笑了笑,向著四周拱了拱手,轉身便衝著廂房內,喝道:“你們這是黑店不成?這餿了的羊肉都敢端上來待客?還敢收這般價格?”

慕容林一句話喊完,便轉身看向那兩名分別來自江南道和淮南的將軍,傳過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那一道道目光更加鄙夷起來。

剛剛走下石橋,略一歪頭便躲過那隻突如其來的盤子的嚴白狼,眯著眼睛打量著慕容林,麵無表情。

而將嚴白狼躲過的那隻飛盤一腳踢碎的丁青,卻在嘿嘿嘿地笑個不停,手中的那柄定南刀,一下一下地輕輕拍著肩膀,左手衝著慕容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此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這麼俊俏的公子哥兒,還真是可惜了,惹上了這兩人,估計下場是好不到哪去了。”街道上,一名已經上了年紀的中年婦人有些惋惜地說道。

身側的一名年紀稍小的女子,立馬接過話茬說道:“是呀,這公子看著身上的穿著,家世應該還是不錯的,也不知道背後的家底,能不能求得這兩位將軍饒過一命?”隻是不同於中年婦人,這名看著像是剛剛過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子,話語之中的惋惜更像是疼惜一般。

中年婦女輕輕撓了下年輕女子的腰間,調笑道:“怎麼?你是看上人家這俊俏後生了?要不你趕忙回家去,叫你那在城裏當差的相公忙活忙活,再讓你爹搭,把手興許還能救這小相公還說不定呢?”

被輕輕撓著腰間的女子,頓時笑得花枝亂顫,臉頰上升起兩團紅暈,說道:“我爹他們在這兩人眼裏,連看都不看一眼,哪裏還能求得他們買個麵子,萬一再惹禍上身,連自己都保不住,那還敢多事,我就是說說,不過像這般模樣的年輕俊彥,要叫我那些個閨中好友瞧見,哪個不會恨自己嫁得早,要我說啊,姨娘肯定也是這般想的,對嗎?”

中年婦人嗬嗬一笑,並不否認,而是將手中的撓癢癢,變成輕輕掐著,“那可不是,要是姨娘再年輕個二十來歲,這麼個年輕俊彥,又家世不婓的年輕公子哥兒,哪裏那輪得到別人搶去的道理?”

年輕女子頓時咯咯直笑,細細的腰身一扭一扭地躲閃著姨娘的‘魔爪’,看著身後的一群男人,眼巴巴地直流口水。

而身處中年婦人另一側的一名稍顯端莊的女人,輕輕笑了一聲,“照我說,這小子白長了這麼副皮囊,腦子倒是一點都沒長,明知道這丁青和嚴白狼的那兩個名號,還敢主動招惹,要麼是身世驚人,背後有什麼滔天的權勢,有恃無恐,才不懼怕這兩名聲名遠揚的年輕小將,要麼就是腦袋裏除了吃喝玩樂就什麼都不裝的白癡,看她方才的那番作為,醒來就是後者的麵大,有什麼好可惜的,我倒覺得,這小子簡直就是活該。”

什麼聲名遠揚,明明就是臭名昭著。年輕女子心裏頓時想到,就是不知道這名看著有些書生氣的俊逸公子,到底是那些常年流連勾欄酒坊的紈絝世家子,還是真的有恃無恐,不怕這各自在淮南和江南道隻手遮天的常家和嚴家了,要是真的就這麼死在這裏了,還真是挺可惜的呢。

這三名女子的小聲議論,慕容林根本就不知道,興許也不大想知道,不過對於那兩年年紀相差甚大的女子對於自己的評價,估摸著慕容林應該大為讚同的,什麼家世不家世的,學識不學識的,都抵不上那一兩句‘俊逸’‘瀟灑’來得讓人心曠神怡,沁人心鼻。

原本還是一臉歉意的慕容林,瞧見丁青那道眼神,和手上的動作,頓時有些惱火,又不是老子幹的,你他娘的那是什麼眼神,當年慕容家破門,前兩月捉到自己影子的秘蝶,這眼神在慕容林眼裏,根本就不值錢,甚至有些掉價,但也絕對是慕容林受夠了的,這麼多年,慕容林這些年遭到的刺殺,可是不比常年在北地的李壞來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