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吳爭父子已經說完,吳老爹逼著吳爭發誓,此生護朱辰妤周全。
吳爭自然不會反對,答應下來。
吳老爹說了這麼久的話,也已經累了,如今心事已了,側著身子閉目慢慢睡著去。
吳爭有些尷尬地看著黯然神傷的朱辰妤,想安慰,可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非常難受。
吳爭輕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地道:“要不……你先去歇息,這事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不急在一時,慢慢再作打算?”
朱辰妤沒有反對,收拾了手上東西,放回箱子,遲疑了一會,突然將箱子遞向吳爭道:“這……由你代我保管吧!”
吳爭愣了,他不敢接,如果之前搶玉璽是因為兄妹十幾年習慣了,加上心中好奇,那麼現在接這箱子,就有些唐突、僭越了。
父親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身份已明,這就是一道無形的障礙。
見吳爭遲疑,朱辰妤道:“山寨中人多眼雜,這箱子如果放在我處,恐怕守不住秘密,既然爹……說了,你得護我一輩子周全,那這箱子由你來保管,也不為過。”
吳爭聽了,想想也有道理,於是稍一猶豫,就從朱辰妤手中接過箱子。
“呃……你放心,我一定會保管好的,你……先去歇息吧。”
看著朱辰妤離開,吳爭此時心亂如麻。
這事是個大麻煩,按吳家的傳承,按理說,自己應該效忠吳小妹……不,朱辰妤才是。
可問題是,自己已經擁立了朱媺娖,雖說二人之間也有杯葛,但總體而言,吳爭認為朱媺娖是盡職的,除了性別之外,她是個不錯的領袖。
可如果真按父親所說,讓這樣一個身世奇特的皇室女子,就這麼默默地隱姓埋名一生,吳爭又覺得虧待了她,至少十幾年的兄妹之情,讓吳爭替朱辰妤感到委屈。
胡思亂想了一會,吳爭甩甩腦子,決定不是去想了。
現在最要緊地是能不能保住爹的性命。
之前吳爭也看過了,父親背頸上的疽瘡確實很嚴重,但按吳爭看來,這並非一定是絕症啊,後世人水土不服或者被山林中毒蟲咬了或者過敏之類的,也有可能造成這種疽瘡吧?
於是,吳爭起身,出門傳令,將山寨中的醫工和隨他而來的那些醫工全部集合起來。
一個個當眾仔細詢問之後,得出的結論是,這確實是疽瘡。
而疽瘡之所以在此時無救,原因還是在於沒有對症的消炎藥。
最關鍵的是,疽瘡對生理的破壞性極大,往往疽瘡治好,但因時日過久,對身體造成的損傷不逆反。
生理機能的破壞,才是真正致命的原因。
吳爭很無奈,他不再懷疑這些醫工的診斷。
可能會有一人、二人誤診,可這麼一批數十人的聯合診斷,想來不至於有錯。
可吳爭不甘心啊,明明不是絕症,卻無法救,這對於吳爭還有吳家人都是一種心理上的煎熬。
吳爭突然想到,雖然此時不可能有頭孢或者阿莫西林,但酒精也是可以消毒的。
於是問眾醫,能不能試試酒精消毒。
讓吳爭意外的是,酒精消毒早已有了,效果並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