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將馮雙禮、馬進忠部埋伏白杲市,待清兵過衡山時,李定國從蒸水對敵正麵發起攻擊,馮、馬二將背後出擊,兩軍相夾,合殲清軍。
然而,李定國也低估了清軍的戰力,想要以寡擊眾,合殲兩倍於己的敵人,顯然是過高地估計了自己的實力。
衡州之戰,從蒸水出戰,至轉戰到衡州城北香草庵、草街等地,雙方打得各有勝負,戰局持平,但因為兵力的懸殊,實際上,相差不多的傷亡,對清軍是有利的。
李定國不得不另覓克敵良策,他打算打一場伏擊戰。
而正是李定國這種臨機應變的決策思路,造就了他人生的巔峰。
雙方再戰之時,李定國佯裝敗退。
尼堪緊追不舍,追至演武亭時,突然一陣炮響,大西軍伏兵四起,團團圍住尼堪。
李定國手舉大刀,率軍衝至跟前,手起刀落,將落單的尼堪一刀劈成兩半。
後麵清軍大隊人馬眼見失去主帥,士氣迅速崩潰,大敗而逃。
李定國繳獲了尼堪的鎧甲、繡旗,隨即令人繪製孔有德、尼堪畫像,向粵楚各州縣散布,是為“露布告捷”。
這消息傳到吳爭這時,其實已經過了十餘天。
事實上,北方的清廷還比吳爭早一天得知戰報,但在徐州談判的清廷使團諸人,卻也如吳爭一樣,根本不知曉此戰結果。
此時,被吳爭將這份戰報公之於眾時,清使們,一個個如同喪家之犬,捂臉嚎啕起來。
如果說,之前清廷可以揚言,已經占據了華夏七、八成土地,儼然自認正朔的知,那麼,湖廣、雲貴的丟失,讓它控製的土地,隻剩下堪堪一半,問題是,眼下江北,再次丟失揚州、淮安兩府,恐怕半壁江山,都已經不穩了。
清臣有嚎啕的理由,然,明臣也有擊掌歡慶的理由。
一時間,一個談判場所,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充塞其中,顯得很是怪異。
痛打落水狗!
吳爭隨即以強硬的口吻“提議”,贖買俘虜的“價格”為五十兩一人,同時,贖買徐州府的價格上千為一千二百萬兩,若清廷不同意,那就……休會!
瘋狂嗎?
想想崇禎朝,歲入僅三、四百萬兩,可這兩樣贖買的金額,合計高達一千三、四百萬兩,是當時歲入的三、四倍。
天下沒銀子嗎?
絕對不是!
名士、達人浪跡煙花柳巷之時,一夜豪擲萬金、數萬金之案例比比皆是,可崇禎卻為了三餉鬧得名聲盡毀,可謂是不同人、不同命也。
清使這次沒有拒絕,不是吳爭占據了道理的至高點,而是真理永遠隻存在於大炮的射程之內。
就算明知此是城下之盟,那,又如何?
這些不久之前,還想趁火打劫的清廷肱股重臣們,此時恐怕也隻能在私下、暗處,徒歎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