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士英顫抖著嗓音道:“確實是臣擅作主張……可臣也是為王爺著想啊?試想,王爺已為建興朝監國……若是永曆帝禪位,我軍就不必再與大西軍火拚,那麼王爺心中最大的心結就能解開……王爺明鑒!”
被馬士英這麼一說,吳爭還真覺得有些道理。
慢慢地,臉色緩和下來,“起來吧……那麼大年紀了,別動不動就跪。”
馬士英一骨碌起身,訕笑道:“馬某願意跪……隻向王爺跪,天天跪都樂意!”
吳爭嫌棄地斜了他一眼,“這馬屁拍錯了地方……君子論跡不論心,說得再好聽,不如做得好看……今日你馬士英敢背著孤擅作主張,明日就敢背著孤……!”
馬士英一聽,腿一軟又跪下了,“王爺明鑒……馬某就算再長十顆……不,百顆千顆膽子,那也不敢做有害王爺之事……此次確實是情急……王爺是不知道,那吳賊哪是那麼好糊弄的?王爺雖然許我可以臨機獨斷,應下吳賊所有條件……可吳賊是何等人,馬某應得越爽快,他便越不信,可若是不應,他又會起疑馬某人是不是別有心思……臣隻能臨機編了個謊言……。”
“謊言……什麼謊言?”
馬士英小心翼翼地看了吳爭一眼,“臣對吳賊說……我王欲借他之手……殺……永曆……哎呦……!”
吳爭大怒,這次一腳踹實了馬士英,“狗X的馬瑤草,你是嫌孤的名聲不夠惡!”
馬士英捂著被踹處,斜躺在地不敢起身,“王爺息怒……王爺息怒……這吳賊名聲更惡,王爺不必擔心他將此話傳揚出去……就算傳揚出去,也沒人信哪!”
有道理。
這和賊指認別人是賊,同理!
我呸,我可不是賊!
吳爭瞪著馬士英,半晌,上前伸手攙扶,“馬瑤草……你就是古時賈詡,是真惡、真狠啊!”
不想馬士英腆著臉道:“臣是賈詡……王爺絕不會是董卓,更非曹操。”
吳爭先是一愣,而後忍俊不禁。
“傷到了嗎?”
“容臣摸摸……。”馬士英起身,朝自己身子上下一陣摸,最後笑道,“無妨,沒傷著……想來王爺還是留了情。”
吳爭不搭理這貨,再次重看“血詔”。
“眼下有個難題。”
“請王爺明示!”
吳爭揚揚手中血詔,“這讓孤如何向晉王開口,又如何解釋?”
馬士英笑道:“王爺多慮了……需要解釋嗎?”
“不需要嗎?”
“需要嗎?”
吳爭怒火再起,“沒完沒了了?”
馬士英趕緊道:“晉王是個重義之人,但絕非是明室忠臣,雖說效力於永曆,可畢竟是外族入侵後的權宜之計……。”
“你是說……晉王不會反對永曆禪讓之舉?”
馬士英搖搖頭道:“臣可沒這麼說。”
“那是何意?”
“咳……臣的意思是,無非是兩種情況,一是晉王不反對,另一種,則是反對!”
“廢話!”
“王爺勿急,容臣詳說……晉王不反對,那就你好多好大家好,重建一朝,王爺登極,晉王自然權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