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點有用的!”
“是……可若是晉王反對,那就又有兩種情況。”馬士英眨眨眼睛,“一是晉王反對永曆禪讓,這說明晉王確實忠於永曆,但這不難解,隻要永曆帝堅持,亦或者永曆帝真……崩了,晉王就無從反對,畢竟,王爺手中有永曆親書血詔……雖然血不是皇帝的,可確實是永曆帝親筆……。”
“囉嗦!”
馬士英趕緊道:“另一種……那就是晉王不反對永曆禪讓,隻是反對王爺接受禪讓,這事……就麻煩了!”
“為何?”
“這說明晉王亦有意問鼎大寶。”
吳爭沉默下來,李定國真有此意嗎?
馬士英繼續道,“但王爺也無須多慮……晉王若真有意問鼎,也非王爺對手,一是大西軍不如我軍,二是王爺手中有永曆血詔,大義在王爺手中……再不濟,王爺可另想他法,說服晉王臣服。”
“何法?”
馬士英慢慢向後退了一步,這才說道:“好歹,晉王是王爺準嶽丈……總得講個情份吧?”
說完,不等吳爭反應,馬士英飛快地向後轉身,邊跑邊道:“王爺息怒……為數萬將士性命計,為天下臣民福祉計……這代價,真心不多……臣心神已經疲憊,急須歇息……王爺恕罪……!”
吳爭臉色先愕後怒,慢慢地又緩和下來,最後歎息。
這世道,太不堪了!
難道真要孤舍皮囊換個虛名嗎?
……。
三日之後,吳爭與李定國會師於信陽城下。
到這時,無論吳三桂再怎麼有恃無恐,除了改旗易幟亦或者投降,也就向西撤退一條路可做了。
隨著右營不斷地向信陽城集結,對戰雙方反而皆按兵不動了。
也對,戰爭往往發生於雙方皆認為自己可以打贏,或者雙方皆認為隻要拚命就可以贏的情況下。
打一場勝負已分的戰爭,聰明人都不會打,吳三桂,是聰明人。
……。
“你來了?”
見到吳爭時,李定國隨意地問出這一句,但眼神中的欣慰,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吳爭上前想擁抱李定國。
李定國先是一怔,然後笑罵道:“……沒大沒小的!”
這下輪到吳爭糾結了,我拿你當大哥,你卻愣要做我嶽丈!
李定國指指信陽城東城,“打不打?”
吳爭搖搖頭,“徒增傷亡……不打也罷!”
“你是想……勸降?”
吳爭笑而不答。
李定國皺眉道:“勸降如此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不值當,到時讓他在朝堂之上現眼,李某羞於為伍!”
吳爭笑道:“人,我是不打算留了……可他的那支關寧鐵騎,嘿嘿……我惦記不少時間了。”
李定國一愣,遂道:“食言而肥,此法不可取……非君子所為,要麼,攻,要麼……勸降!”
吳爭無語,這還是那個追隨張獻忠造反的李定國嗎,怎麼看也象是個老學究啊!
“晉王啊……與敵人講什麼道義,何況是吳三桂這樣品性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