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詭異氣氛(1 / 2)

夏薑恐怕想破了頭也不會想到,這個年代,男子的衣衫是隻有妻子才可以洗的。

在這個時代,衣衫是有特殊意義的。

未婚男女相看之後,若男子鍾意於女子,願與她喜結連理,便會拿一件外衫給媒婆。媒婆看到外衫自會明白男子的意思,然後便會拿著他的外衫到女方家。女方不必多問什麼一見外衫便知男子的意思,若願與他結親就會主動拿出女子的庚帖。

所以在這樣一個奇怪的背景之下,幾個古人全部華麗麗地誤會夏薑了!

“癩蛤蟆呱呱。。。。。。”王鈺一邊嘲諷夏薑,一邊學著蛤蟆的模樣跳了幾下,哼,季師兄可是南濯的五皇子,豈是你一個小小廚娘可以肖想的。呸,不要臉,竟還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要季師兄的外衫!

對這一切完全不知情的夏薑隻覺得莫名其妙,我就幫人家洗個衣服招你惹你了!這個死王鈺,不收拾一頓就不知道自己姓王。

王鈺敏銳地察覺到了夏薑的企圖,看她那手悄悄伸向了燒火棍,條件反射似的拔腿就跑。。。。。。

兩個人年歲相當,比季離和沐夕堯都要小上個四五歲,此時打打鬧鬧的樣子倒像是一對青梅竹馬的冤家。

季離歎了口氣,大概是想多了吧,聽聞這丫頭自小在青微山上長大,無父又無母,大抵是沒人教過她這些吧。

看看祭酒夫人那個跳脫的性子,就知道夏薑這樣也在情理之中。她大概隻是覺得把自己的衣服弄髒了,想幫自己洗一洗吧。

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季離也就釋然了,看著他們仍上躥下跳你追我趕的模樣,忍不住淺笑了起來。等王鈺再次繞到他麵前時,他還趁他不備拽住了王鈺的耳朵。

“季師兄,哎呦,鬆手啊,季師兄好疼啊!”

“祭酒大人讓你來是為了修門的,可你自己看看,這一上午你都幹了些什麼!”

“我這不是正要修呢嗎,誰讓這丫頭找茬的。”

“哎,你怎麼惡人先告狀呀,要不是你丟了我一身的灰,我能追著你跑嗎!”

這家夥慣是個會顛倒是非的,不教訓教訓咽不下那口氣。

夏薑瞅著他被季離揪著動彈不得,揮起燒火棍在他小腿上敲了幾下。

“哎呦,死丫頭,你再打一下試試!”

夏薑聞言,又朝他小腿上打了幾下,打完還衝著他吐了吐舌頭,“這麼奇怪的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不過既然是你求著的,不成全你我於心不忍啊。”

季離聞言笑的更甚,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

王鈺這小子自小被他娘慣壞了,無理也能給你扯出三分理來,慣是個會用歪理邪說壓服人的,沒想到如今碰到一個比他還胡攪蠻纏的,竟把他懟得無話可說。

不知道臨陽王知道了會不會激動地痛哭流涕,然後好吃好喝地供著夏薑以備不時之需。

“行了,趕緊修吧,祭酒大人可說了,酉時之前必須弄好。時候到了我會代祭酒大人來查驗的,若是酉時之前不能完工,你就等著作二十首詩出來吧。作詩還是修門,你自己選一個!”

“季師兄。。。。。。”王鈺癟著一張臉,那樣子跟受了什麼重大打擊一般。

“不用說了,夕堯會幫你的,趕緊幹吧,記住了啊酉時之前完工!”

任王鈺怎麼撒嬌耍賴,季離都不吃他那一套,安排完事情就回學舍換衣服去了。

起先王鈺還擔心季離會回來查看,裝模作樣地幹了點兒小活,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季離往這邊來,就放開了膽子,警告了沐夕堯一聲後就跑的沒影了。

院子裏隻餘沐夕堯一人忙活,他性子木訥,進到院子裏已有半日了卻未發一言,兀自在那裏做著木工活。

他的臉看上去很普通,丟在人堆裏認不出來的那種,皮膚有些兒黑,在日光下閃著亮油油的光澤,跟做了日光浴似得。不過挽起袖子的胳膊卻很白皙,大概不常被曬的緣故吧。微微可以稱道的是他的鼻梁,線條流暢挺拔沒有一絲溝壑。

夏薑出去的時候,他正弓著腰往門板的上釘薄板呢。

不知為何,現在的他跟初見之時,給夏薑的感覺很不一樣。

哪不一樣呢,夏薑又細瞅了瞅,終於發現是氣場不同了。專注認真做著木工活的沐夕堯周身都散發著一種別樣的氣質,不都說認真的人最美嗎,他現在給夏薑的感覺也是如此,總之跟初見之時那種畏縮膽小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同。

“沐先生,歇一會兒,吃了飯再做吧。”

夏薑已經備好了午飯,他們老家的風俗,請人做工不光要出錢還要管飯的,總不能讓人家辛苦了一上午,還要餓著肚子自己做飯吃。

沐夕堯聞言也沒客氣,把工具往地下一放就淨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