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冷看了她一眼,就著一眼,夏薑頓覺脖子冷颼颼的。
“那個英雄,停一下車成麼,我實在是憋不住了!”
那人倒沒有多說,看著夏薑的樣子也猜出了個大概。
馬車終於在路邊停了,夏薑顧不上太多,噌得一下子從車上跳了下去,然後迅速鑽進了灌木叢。
這地方草木旺盛,夏薑走了一會兒,覺得看不見人影了,才蹲下來小解。
本來是沒想著逃跑的,可等小解完,這心思就冒出來了。
那人並沒有跟上來,而且這個距離還挺遠的,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這人如此冷厲,說不定哪一天真會掐斷自己的脖子的。
對,跑!
夏薑係緊腰帶弓著身子噌得一下就躥了出去,她沒命地朝前跑著,連荊棘刮破了衣袖都沒敢停下。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耳邊劃過,嗖得一聲,慣性使然她沒立刻停下來,腳下一絆跌在地上。
臉跟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啃了一嘴的泥。
“呸呸呸。”
她吐了幾下,想從地上爬起來,剛一抬頭,看清了前麵的光景,一雙瞳孔驟然增大。
原來她看到的不是別的,正是一隻野兔子躺在麵前。它的身上紮了一把匕首,鮮血順著刀鋒流出來,將那身毛都染紅了。它猶未完全死去一樣,身子還不停地抽搐著。
明明離得那麼遠,他竟然能這麼精準地射中兔子,兔子可是最擅長跑得!
夏薑感覺自己兩條腿不聽使喚了一樣,抖個不停。
不一會兒,灌木從像被人撥拉開一樣,發出唰啦唰啦的聲響,腳步聲漸近,又過了片刻,一雙黑色的羊皮靴出現在眼前。
他蹲下來拔出匕首,又拎起兔子將兔子平攤在地上,使它的肚腹朝外。
然後猛地又將那匕首紮入兔子的肚腹中,割開一條口子,伸手進去將兔子的內髒拔了出來,用匕首隔斷後仍在一邊。
“再跑,你就跟它一個下場。”
他的聲音不大,但一個字都讓夏薑忍不住顫栗一下。
他絕對說得到做得到,剛剛剖開兔子的時候他眼睛都沒眨一下。
夏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不敢耽擱趕緊跟上了他的腳步,生怕自己一個耽擱,被他紮一刀。
那人也不理夏薑,徑直走回馬車旁,拿了一個水袋出來,將兔子簡單清洗了一下。又不知從哪抽了一根棍子出來,將一頭削尖,把兔子穿在了木棍子上。
處理完了這些他才將兔子扔給夏薑,吩咐夏薑烤了。
夏薑抱著那隻破了腹的兔子欲哭無淚,她呆愣在那裏片刻,那人一記冷光傳來,她立刻打了個寒顫,趕緊找柴和去了。
不怕不行啊,人家實力在那呢呀。
要是這次能逃出虎口,她一定下重本買個防身暗器啥的,最起碼還能有個還手的機會啊,不像現在,完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有絲毫反抗的可能啊。
她不敢放下兔子,隻能一手拎著木棍一手撿柴和,一小撮一小撮地往回搬。
目測那堆柴差不多夠燒了,才將兩根帶樹杈的木棍紮到地上,又將穿兔子的木棍放到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