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認錯了人,驚擾到了姑娘,還請姑娘海涵。”
沈蓮衣微微抬頭,也急忙行李表示原諒。
此人看上去溫文爾雅,氣宇軒昂,從他莊重的儀態看來像是一名正義之士。
“王爺,出了什麼事?”
這時一個一高大威猛的彪形大漢,走了過來一邊向那男子行禮一邊關心的問道。
“程護衛不必擔心,隻是一個小小的誤會而已,我們繼續啟程。”男子一臉平靜的對自己的手下說道。
望著男子轉身離去的身影,沈蓮衣才明白原來隻是虛驚一場,緊張的心情也逐漸放了下來。
“這不就是宴國赫赫有名的江王爺嗎?”
“是啊是啊民間無人不知曉的江王爺江景末啊,早就聽聞他樂善好施學識淵博,曾在陣前匹馬挑戰,力擒敵將。”
他恭儉仁至,勤政愛民早已被世人廣為讚揚。
人群之中,人們紛紛投來讚揚之言。
聽到人們的議論,沈蓮衣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又泛起漣漪,真是驚險啊,自己險些落入殺父仇人之手。
想到這裏沈蓮衣不由得生起一身冷汗。
是宴國人都知道,江王爺人雖年輕卻有著天賦的雄才大略。性格沉穩,並且十分精於世道,很會做人,也是宴國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
沈蓮衣忍不住抬頭望去,之前早已聽聞宴國有一王爺名叫江景末,玉樹臨風,一朵梨花壓海棠,風魔萬千少女,人見人愛車見車載。
今日百聞不如一見,隻見他生的劍眉星目,麵如冠玉,容止可觀,可又想到這個被人人稱讚的人竟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不免又覺得他麵目可憎起來。
正在這是夏雲遏一臉驚慌的撥開人群走了過來,他看了看沈蓮衣臉色有異於往常,便拉近她小聲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隻是一個小小的誤會,我沒事兒的。”
沈蓮衣回答他說,她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
夏雲遏望了望已經走遠的江景末依舊不放心地問道:“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剛才的那幾個人看上去非同一般,騎得馬好像都是上貢給皇家的馬匹,從衣著看來也頗像是皇家貴族。”
見夏雲遏不放心,沈蓮衣隻好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聽了沈蓮衣的話夏雲遏思慮了片刻說道:“怎麼有如此巧合之事?此事不會如此簡單,以後我們還是少出門為好。”
“江湖上曾說過,亂卒揮白刃,縱揮間,噤不忍下,更引而出數矣,說的便是如今的江景末。不過他沒有問你什麼吧?”
夏雲遏擔心的問道,生怕她一不小心將他們的身份暴露出去。
“沒有,我跟他之間並未有過交談。”沈蓮衣回想了一下,肯定地對他說。
聽了沈蓮衣的回答,他也就完全放心了。
突然,夏雲遏從身後拿出來一隻顏色絢麗的蝴蝶風箏,這是沈蓮衣以前最喜歡玩兒的東西,蝴蝶也是她最喜歡的樣式。
沈蓮衣看到心愛的風箏,這無疑對她來說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她知道此時已經跟往常不同,如今的簡單溫飽對他們來講都是一個問題,更別說用錢來買一些這樣生活以外的東西了。
拿著心愛的風箏,沈蓮衣愛不釋手,夏雲遏對她的愛護嬌寵之情,讓她感到無比的欣慰。
二人並肩行走在繁華的大街上,認真地選購著家用的東西,之後還不忘為彼此買了兩件新衣裳。
在這樣平淡的日子裏,他們的臉上也逐漸出現了笑容,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與回憶,也將在荏苒的時光之中慢慢流逝
簡單而又平淡的生活,猶如每一天的日出日落,有風平浪靜,也有月卷雲舒。
從頭開始,他們都讓自己的心慢慢變得平靜而又沉穩。
他們從未對宴國有過太大的抱怨之心,雖然自己的父親是死於宴國的手下,可是那都是他們的宿命,一個做軍人的宿命,如果生來他們都隻是平民百姓,怎麼會有每天如行走刀刃的驚心動魄。
如今父親為了楚國存亡死於戰場,身為護國將軍,終身效命於自己的國家這早已是他們的命運,從第一次選擇上戰場為國殺敵,作為軍人的父親已經早已將自己的姓名擱置千裏之外了。
現如今雖戰敗卻誓死效忠國家,選擇殉國對於他們的父親來講應該是最好的下場。
如今的他們隻想在這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以後的新生活,或許時間久了,當宴國找不到他們終會將此事慢慢擱淺,那樣他們就可以放下心來過相濡以沫的生活,雖然這樣看來毫無出息,經曆過這次的生離死別之後,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他們為自己的親人報不了仇,更不會再有遠大的前程,或許好好活下去才是對死去的至親最大的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