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小路上空無一人,月亮撞破烏雲點亮街角,依稀可辨幾個黑衣人拖著受傷的身體奔跑,眼看還有一條街就到太子府,意外被人截住。
謝涼不知道在夜色中站了多久,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回過頭,鄙夷的對黑衣人道:“這麼多人都殺不掉寧丞安,還真跟你們主子一樣。”
“你是什麼人!”為首的黑衣人嗬斥道。
謝涼不答,抽出長劍鬼魅般衝進人群,他的劍很快,黑夜中化為一道白光在黑衣人中流竄,手起劍落毫不猶豫。
小路上慘叫聲不斷,鮮血侵染地上的一磚一瓦,蒼傑順著聲音尋來,發現謝涼已經將所有人都殺光。
屍體七零八落倒在地上,周圍血流成河,謝涼站在血泊中,頭發淩亂麵色蒼白,手中的長劍還在不停滴血,仰頭望著月色發笑。
月光落在他身上都是冷的,鮮血染透他的白衣,像一株破碎的罌粟花。
“公子的武功恢複了。”蒼傑走到他身邊恭敬的說。
聽到蒼傑的聲音謝涼才收回目光,抬起滿是鮮血的手歪頭答道:“也不知道這邪功能撐多久。”
“屬下已經加派人手尋找金蠶,很快就能”
“無妨,世上到底有沒有金蠶尚不可知,不強求。”
“可是您”
“行了,善後吧。”謝涼麵無表情的丟下劍往回走,長袍拖了一地血跡,最後消失在茫茫深夜。
齊王府內燈火通明,陳念靠在凳子上昏昏欲睡,房間內丫鬟小廝端著熱水毛巾忙前忙後,大夫請了七八個,終於將寧丞安的傷口包紮好。
“將軍!”門外士兵一聲高喊吵醒陳念,她揉揉眼睛站起身,裴景鴻跟士兵耳語幾句後便命他離開。
“出了什麼事?”陳念問。
“逃走的那批殺手全部被人滅口。”裴景鴻也沒隱瞞。
“難道是行動失敗被他們主子殺了。”陳念眼珠一轉,轉頭望向寧丞安,發現對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眼神裏明晃晃的怨念。
她覺得有必要緩和一下跟寧丞安的關係,畢竟兩人還要合作對付大反派。
“額王爺。”陳念走過去接過他手裏的藥碗,“你的傷還痛嗎?”
“傷口不痛,心裏痛。”寧丞安收回目光扯了扯肩頭的錦衣,麵無表情的回答。
“”
陳念不敢相信這話居然能從霸道王爺寧丞安口裏說出,難道刺客的一劍給他砍ooc了?
“王爺,剛才我也跟你道過歉了,我真的是迫不得已,鏢局上上下下就剩我一人,我必須查清真相。”
“那你查清了嗎?”寧丞安反問。
“雖然沒有找到幕後黑手,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陳念歎了歎氣,“是有人存心利用龍升鏢局陷害王爺。”
“我沒殺鏢局的人。”寧丞安意外坦誠,想了想又覺得不解氣,補充道:“但想殺你是真的,因為你背叛了我。”
“這句話你應該這麼接。”係統又開始給她出主意,掐著嗓子說:“王爺,我對你心中有愧,等這件事結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這模板式話術夠古早的。”陳念拒不接受。
“霸總就吃這一套,你先服軟他就不會把你怎麼樣了。”
“我對他又沒有愧疚,憑什麼要殺要剮都隨他。”
想到這裏她理直氣壯的懟道:“談不上背叛最多欺騙,王爺有時間在這裏跟我置氣不如想想是怎麼一步步被陷害至此的。”
“果然是有人撐腰,居然敢這麼跟本王講話。”寧丞安說完將目光轉移到陳念身後的裴景鴻臉上。
“這是自然。”既然被提及,裴景鴻索性上前一步,假模假樣自責道:“如果我當時能早點發現,念姑娘就不會一人委身於齊王府尋找真相,也不會有之後那些禍事。”
“裴景鴻,你說本王是禍事。”
“王爺誤會了。”裴景鴻勾起嘴角,“我不是說您一人,其他兩位也是。”
“大膽!”
“你們別吵。”眼看修羅場進一步升級,陳念立刻止住兩人的話頭,“一切禍事等真相水落石出後再談行不行。”
“等查出真相你會跟我回齊王府嗎?”寧丞安急聲問,“還是願意讓我殺了你。”
“王爺誤會了,念姑娘的意思是跟你們說清楚,她心中所屬到底是誰。”裴景鴻糾正道。
“你們倆腦回路能不能正常點。”陳念覺得頭大,腦中又想起係統的聲音。
“看到他們為你爭風吃醋,開心嗎?”
“開心,開心的快要死掉了。”
“我就知道你就好這口。”係統一副很了解她的樣子,“你別光圍著他倆轉,還有兩個苦命的孩子等你臨幸呢。”
“你饒了我吧,那兩位我可惹不起。”
想到要她鎖一輩子的腹□□長沈錯和要挖她眼睛的病嬌弟弟蘇樂逸,陳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