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璧望著江楚珩遞來的手,輕咳了一聲方才伸出手去抓在了江楚珩的手臂上。
江楚珩形態恭敬,雖是生得俊美,但眼下這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演的倒是好。
看著就像個賊眉鼠眼的小白臉。
秦懷璧如是地想。
魯宛如提著裙擺下了馬車,她所下之處是個冰麵,一時注意不甚便踉蹌了一下。
秦懷璧伸手想扶,但江楚珩卻將她向身側狠狠一扯,扯的她險些在濕滑的雪地上摔出去,而江楚珩自己則迎上她原本所站的方向,單手扶穩了魯宛如。
秦懷璧:“……”
重色輕友的臭小子。
江楚珩攙穩了魯宛如,確認了她並非是為了對秦懷璧不利而假意滑倒這才鬆開魯宛如,而魯宛如卻顧不得江楚珩,對剛剛才站穩的秦懷璧關切道:“公子,你沒事吧?”
秦懷璧秉著大人大量的原則想著不該同江楚珩計較,又見魯宛如含羞帶怯,眼角含春,便也不在意的揚了揚手,示意魯宛如去開門。
趁著魯宛如敲門的空檔,秦懷璧細瞧那魯府的陳設,朱色門五彩瓦,瞧著倒是頗為氣派。
若是魯宛如所言為真,那也怪不得她父親會對她後母言聽計從。
她在心中冷笑,心說方才才在心中笑話江楚珩那低眉順眼的樣子活像個見不得光的麵首小白臉兒,沒想到眼下便要見到這活生生倚靠女人上位,還棄糟糠如敝履的老白臉兒了。
魯宛如敲了半天才有個打著嗬欠的小廝前來開門,從門縫中見是魯宛如,正擋著嗬欠的手便撂下,立刻就要將門重新關上。
“欸!你這是做什麼?”
魯宛如連忙伸手阻止了那小廝,小廝卻沒同她客氣,用力一推便將門合上。
若非秦懷璧將她及時地拉走,隻怕她的手都要被厚重的大門夾斷了。
魯宛如掙脫她,揚聲道:“是我!為何不開門?”
那小廝扣著大門的內鎖道:“小姐,不是小的不肯為你開門,隻是夫人早吩咐了,從此以後她沒您這個女兒,若是我們誰敢給您開門,就打斷腿趕出府去,小的也實在是沒辦法啊!”
秦懷璧聞言挑了挑眉,轉頭衝著江楚珩使了個眼色,江楚珩碰觸到她的眼神不禁無奈一笑,長腿一邁便上了台階。
他顯然沒有敲門的打算,秦懷璧與魯宛如並肩而立,隻見這靛袍玉帶的俊美少年張開五指按壓與門縫中央,隻那般輕描淡寫的一推,便聽門後抵著門的小廝哎呦一聲慘叫,人已隨著忽然大開的大門而仰麵摔在了地上。
江楚珩收回手去,再看向秦懷璧,依舊是那一副清雋俊逸的翩翩佳公子模樣。
他笑得斯文:“公子請。”
秦懷璧挑眉看了他一眼,一甩鬥篷,居高臨下的瞥了躺在地上的小廝一眼。
她冷聲:“將我們拒之門外也沒個理由,這就是貴府的待客之道?”
那小廝領教了這兩個陌生男子的本事,又見眼前之人生的氣派不凡,連帶著身後魯宛如身上的衣料也不似尋常那般寒酸,便知眼前這二人不可怠慢,連忙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複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