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抿嘴一笑,道:“公主抬舉了,您也知道微臣一向是個左右逢源之徒,這位蕭畫仙在盛京也算是個自在逍遙的風流人物,微臣自然樂意結交。”
秦昭昭皺眉認真想了想。
“左右逢源?這詞適合你麼?”
她同江楚珩不甚相熟,雖是疑惑卻也沒有細想,隻是看向了身側的宛如,道:“方才氣頭上,未曾注意你,姑娘名叫宛如……?”
宛如忙點頭,有些拘謹地應答了一聲。
秦昭昭搖頭晃腦,煞有介事道:“不改幽澗色,宛如此地生。‘宛如’二字謙遜有禮,姑娘生的秀麗清雅,人如其名,的確宛在水中央。”
賣弄了半天,才發覺話題似是扯遠了,她連忙咳了一聲,正色道:“姑娘隻道名字,不知姓什麼?”
宛如微怔,一雙眼睛便求救似的看向了秦懷璧,秦懷璧從容接話道:“宛如姑娘原是被二哥買下的婢女,我前往西北之途時他擔憂我無婢女侍奉,便派了她前來侍奉,我瞧她紡織之技超群,便打算舉薦她入宮為女官,也算有個去處。”
秦昭昭恍然道:“原來如此,想來二哥看上的人,必然是個好姑娘。”
她才見宛如,不知宛如同秦昭明的關係,說出的話便是各個踩在宛如的痛點之上,宛如雖不怪她,聞言心中卻是不禁泛出酸澀來。
秦懷璧見宛如聞言神色落寂,連忙輕咳一聲,將話題岔開。
姑娘家之間的閑聊江楚珩也插不上話,他也似是並沒有參與的意思,眼見著那氣氛愈發詭異,他卻也隻是旁若無人地坐在那該吃該喝,儼然一副不見外的模樣。
待這一餐到尾聲時,他已是渾身酒氣,雖是依舊是麵不改色,但一雙碎玉似的眼中卻多了幾分混沌。
見他如此,秦懷璧也不再有耽擱下去的打算,便起了身來,同宋晚成商量後將宛如仔細安頓好了,這才起身回宮。
折戟等人早為二位公主備好了上等馬車,秦懷璧臨上馬前又實在不放心宛如,臨走前又下了馬車,匆匆折返回去叮囑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誰知才出門,她便被一隻大手無聲地捂住了嘴,那人從身後環抱住她的腰,絲毫沒給她掙紮的機會,一路將她拖拽到無人的角落才放手。
還未等秦懷璧反應過來,那人便抓著她的手腕,攤煎餅似的將她利落地翻了個身,逼得她背靠在牆,還沒等她來的及發火,唇上便緊接著一熱。
那人身上帶著濃烈的酒香,秦懷璧認得這是上好的竹葉青,其中偏偏又摻雜著一絲血腥。
酒香與血味相交雜與一處,便又多了幾分醉人的氣息。
這一吻同先前不同,不似情欲,卻像是發泄,隻有不由分說地一味索取掠奪,比上次在山頂之上更加的直接強硬,不知是借著酒勁,還是隻是單單地想要為所欲為。
此刻身處雨霖鈴這等人來人往之處,秦懷璧便擔憂被旁人看見,想掙脫卻又掙紮不得,反而被箍得更緊了些。
這一吻直到秦懷璧喘不過氣氣才結束,被禁錮的雙臂卻未被放下。
“江……”
她氣的七竅生煙,開口想要怒斥,但抬眼卻見少年眼眶通紅,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那即將出口的斥責便都哽在了喉嚨之中,怎的也吐不出來了。
“為什麼你的目光……一直都在別人身上?”
他沒頭沒腦地發出一句質問,帶著顫聲,那雙眼睛之中盛滿了名叫委屈的東西,好像秦懷璧當真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