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條帕子,想來是方才在雨霖鈴時不小心遺落了吧。
秦懷璧一心沉溺在江楚珩為她而醋的欣喜之中,便未曾將此事放在心上。
馬車在眾暗衛的護送之下漸行漸遠,而就在眾人離去之時,忽從雨霖鈴附近閃出一個人。
他倚著牆壁,抱臂望著逐漸遠去的秦昭昭姐妹。
他緩緩展開手掌,掌心中正擱著一條雪白的手帕,卻正是秦懷璧方才丟下的。
他陶醉地將那手帕拿到鼻尖處,狠狠地嗅了一口。
淡淡的花香竄入鼻息,好似少女的肌膚一般。
他輕浮地舔了舔嘴角,喉結迫不及待地上下滾了滾。
“這魏國的姐妹花,當真是兩個尤物……
“若都能納入本王懷中……”
他猛地握緊了那手帕,狹長雙目在夜色之中綻放出一抹興奮的光來。
……
深夜,暖香閣。
暖香醉人,那煙絲嫋嫋的,同上等的佳釀,醇厚的香茗和無數清麗動人的女人香混合一處,便合成了一種微妙的曖昧,讓人無緣由地想要放縱。
更何況棋盤兩側,正坐著兩個絕色容顏的男人。
靛袍的看似清雅溫柔,靠近才知他的冰寒徹骨,冷若冰霜,仿佛一把剛剛開刃的寶劍,纖細精巧,卻是見血封喉。
紫衣的好像輕佻無度, 入旁才知他的繞指柔情皆是浸了毒的軟刀,明知削肉斷骨卻還是下意識的想要融入其中。
二人的身側恭敬地侍奉著一水兒的美人侍婢, 這些侍女各個兒的水目含春, 嬌容怯怯, 柔弱無骨,各個好似春水化作的精魂, 可那一雙雙的玉臂卻是堅硬如鐵,儼然是一群深藏不露的高手。
江楚珩略加思索,從容落子。
他那雙碎玉目淡淡地掃過周遭的美人, 道:“怎麼,上次讓你處理了一個,你便找來了這許多來。難不成是想要讓這些女人除了本將,用本將的首級前去邀功不成?”
蕭逸塵輕嗤了一聲。
他摩擦著黑子,邊琢磨著下一步該落在哪, 邊隨口道:“你這麼好的皮相, 光留下個首級怎麼夠?若我當真想要除了你, 倒不如給你下些春藥, 丟給這滿屋的美人,讓她們也好好兒樂嗬樂嗬再讓你死。”
說完, 他便瞄上了一處, 趕忙落子,抬頭又笑得極為輕佻,語調曖昧:“隻是不知,你可否撐得住?”
江楚珩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蕭逸塵發誓自己在那一瞬間看到了“白癡”兩個大字,江楚珩複又落下一顆白子, 但在落子的刹那, 眉頭卻微不可聞地皺了一皺。
蕭逸塵驚喜地“呦”了一聲,待落下子後,他便得意地衝著江楚珩一挑眉。
“楚珩,你可從來沒跟今夜似的下過這麼臭的棋,怎麼,有心事?”
他相當賣弄地從袖中抽出那水墨折扇,“嘩”地一聲展開,接著一起身,一腳踩上烏木棋盤,道:“若是同女子有關,本公子倒是能幫你一幫。”
江楚珩卻是理都沒理他, 因為常年握刀遍布老繭的手指輕飄飄地夾起一顆棋子擱在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