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徐清川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看什麼看,快給我衣服!!!”被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肖寰也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此時他還沒有衣服,小風一吹,他更尷尬了。
徐清川趕緊翻出乾坤袋,取了一套白衣給他。衣服是青山派的校服,上麵繡著一派青色山水,袍角還有銀線勾勒出的棠梨花。
離開塟法嶼,肖寰的膚色正常了些,不再是帶著病氣的蒼白色,而是成了羊脂玉一般的顏色。穿上一身白衣之後,肖寰更像個來人間遊曆的貴公子了,他的乖戾和陰騖全都被遮了起來。
“咳咳,穿好了嗎?走吧,他們就在前麵等我們。”徐清川不自在的偏頭,徑直往前方走去,大有同手同腳的趨勢。
四個人回合之後,天還沒亮,他們決定先去山下遇害的村莊附近看看。
這次徐清川小心了,唯恐再一次碰上上次的黑衣人。那時他和師弟剛到村莊就遇到追殺。隻是不知道這麼幾天過去了,那些人是否還會守在村莊附近。
此時的肖寰還沒有恢複過來,四個人中就徐清川一個還保留著戰鬥力,他把自己手裏的符咒和法器分了分,給了每個人一點保命的東西。
裴慎察拿著一打黃符有些好笑,“徐公子,我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了,頂多再被刺上一劍,阿寰費點力氣給我們恢複而已,不會再死一次的。”
徐清川拍拍自己的腦袋,表情不變的把符咒法器收回來,一股腦全塞給了肖寰,“你拿著,你有用。”
???好吧,我有用,我需要。肖寰默默把東西塞起來。
“這個你拿著,儲物用的。”
手指上被塞了個戒指,肖寰好奇的看著自己手指上的墨玉戒指,嚐試著把自己的靈力輸進去,戒指表麵瞬間漾開了一層水紋似的光華。
他突然發現自己懷裏原本滿滿的東西居然全部不見了,小小的吃驚一下之後,又嚐試著將剛才的東西重新喚出來。他像個剛得了玩具的小孩兒,玩的不亦樂乎。
短暫的收拾一下之後,四個人朝著山下行去。
山下的村莊名為西山村,鄰著清水河。這地方陰氣極重,還靠著塟法嶼這個晦氣地兒,很少有人會來這地方定居,頂多是過路商人歇歇腳,過客多了,便也建起來這麼個小村。全村不足三十戶,人少得可憐。
此時正值冬季,過不了多久就是人間的春節,因此趕路的商客也少了,骨毒之事發生時,沒幾個外來人,死的基本全是西山村的村民。
四個人靜悄悄的躲在一處高處的山坡上,能縱覽整個村莊的大概。
整個村莊此時看起來陰森森的,毫無人煙。紅漆門樓上高高懸著門匾,上麵寫著西山二字。諾大的村子此時居然沒有一戶點著燈,陰風卷攜著塵土吹過,留下一派荒涼。
“他們,已經離開了嗎?”裴慎察問。
肖寰垂眸仔細尋找著什麼,忽然抬起頭,“沒有,他們躲在西南處的一個屋子裏。”
“嗯?”
“骨頭告訴我的。村民的屍骨被他們搬到了西南一角”
行吧,這個技能雖然瘮人但極其實用。
黑衣人都是豢養的死士,基本上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村民的屍骨還是很有用的,至少能讓肖寰辨別出那到底是不是骨毒。
“多少人?能打得過嗎?”徐清川湊在他耳邊問。
被弄得耳朵有些癢的肖寰往旁邊躲了躲,“看不見,都關進棺材去了,但是聽聲音,人應該不多。”
“我去把他們趕出去,你們最後再過來。”
“嗯。”幾個雜碎而已,肖寰還是很相信徐清川的實力的。
徐清川召出靈劍,禦劍飛向西南方。此時離的近了,便能聞見空氣中殘存的屍體腐爛的味道,那股酸臭味撲麵而來,熏得人隻想扭頭就走。
他用手帕掩了掩口鼻,壓低了自己的身體,悄然落在一旁的屋簷上。這屋子就是個農家小院,裏麵擠擠攘攘躲了七八個黑衣人,他們腰間齊齊懸掛著黑色虎牌。
棺材則被他們橫七豎八的停在院子裏,停不下的就擺在後院的菜地裏,即便是全擺滿了,也不過才二十來個。全村三十戶人家,怎麼可能隻這麼些,剩下的屍首都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