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婉煩悶地將書一放,眉頭輕蹙,凝望著眼前的花燭:“他說想我念我,甚至於鍾情於我,那為何,我還在此處?”
“等戰事熄了,夫人同世子爺回府,不就不用再留在此處了。”玉畫不理解鄭清婉話裏的深意,靜候在側說道。
鄭清婉輕按了按眼角,擺擺手道:“可我也不想回府,我連見他和他說話都不願。”
玉畫不似玉書般嘴嚴心細,見鄭清婉這幅情狀,禁不住地問了一句:“那夫人就這麼一直不見世子爺嗎?”
鄭清婉還有世子夫人的誥命在身,現下是困在北城府回不去京城,可這仗又不會打一生一世,鄭清婉總歸還是要和謝毓成雙入對。
“我不知道。”
原先尚還濃情蜜意時,她不曾生病過,到眼下她和謝毓感情直轉急下,身體狀況層出不窮,她明顯地感覺自己有些吃力,卻不確定是否是遠離謝毓太久的緣故。
要真是必須要和從前一樣待在謝毓身邊的話,她都不知該如何說服自己。
駐邊大將軍梁永年已由遼東郡撤回北城府,戰事稍息,正在加固防禦,謝毓不敢再耽誤,吃了閉門羹後馬不停蹄就去了駐邊大將軍府和諸位部將一同討論。
“慕大將軍現已率兵出發,估摸著已經快到青州,不日即可到達。皇上的意思是不接受任何議和,直接武力攻下,讓逆賊十年內不敢再犯邊境。”謝毓將皇上的旨意如實轉達。
梁永年因為上次謝毓來此處賑災幫他洗脫了不祥之名,重新奪回了百姓的信譽,一直念著謝毓的恩情,對謝毓態度十分熱絡。即便按照軍銜他在謝毓之上,也不端著架子,言語很是謙遜。
隻見他微微眯了眯眼,臉上浮現出難色:“大人您有所不知,按照人數來說,羌族他們確實不是我們的對手,不過,要是冬衣還送不來,逆賊又在此期間反撲,末將恐怕會有負皇上所托。”
畢竟,遼東郡失守的主要原因是羌族奇襲的前夜下了大雪,徹骨寒冷,有些將士甚至沒等到衝鋒的號角響起,就已經活活凍死在營帳裏,即便還活著,到了戰場上手哆嗦到握不住手裏的纓槍棍劍,也難逃一個死字。
梁永年深知沒有成套的冬衣,就算是多派了三十萬大軍來支援,也隻是徒增了無辜傷亡的人數。
“冬衣往年撥款的時候,就沒想著多做一些嗎?”
“這些年,邊關太平,朝廷撥款一年不如一年,層層關卡盤剝下來,也就隻是滿足大軍溫飽,現在將士們穿的保暖衣物都是用餉銀自己做的,都穿了好些年了。”梁永年悲憤難抑,重重地錘了幾下自己的胸膛:“卑職無能啊!”
陸茗瑞供職於戶部,負責此次的冬衣籌備,謝毓知道他雖然有時為人輕浮,但關鍵時刻絕對可靠,便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冬衣的事,皇上已經嚴懲戶部,並且讓尚衣局和各地織物署加急趕製,爭取在月底之前送來,將軍莫慌,下官會發急報稟明皇上,想來戶部也會加緊製衣。”
“那本將就替邊關戰士謝過大人。”
最擔心的冬衣事情有了著落,梁永年又拉著謝毓和其他幾名部將談論了其他布防的問題,一直聊到了後半夜,幾名部將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那今日就到這裏吧。”梁永年看時辰差不多了,止了話頭。趁著幾名部將彎腰行李告退的空檔,他衝謝毓無聲地比了一個手勢,幅度很小,並沒有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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