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最終也沒在房間睡。
虞織星第二天醒來非常不好意思,但不妨礙她這一晚睡得很好。
一頓操作後,虞織星洗漱幹淨頂著用一次性噴霧噴好的黑發下樓。
偌大的餐廳裏,傅寒川一身運動服正在餐桌前擺著碗碟,顯然是剛跑步回來。
聽聞動靜,傅寒川扭頭看了一眼,發現昨天她那頭張揚的金發已經全然變為黑色。
傅家北麵有一閃鏤空玻璃窗,今早陽光正好,順著窗射入,落在虞織星身上星星點點。一時間,傅寒川竟覺得回到了從前。
眼波流轉,很快恢複平靜,他淡淡道,“過來吃飯。”
虞織星點點頭,走到餐桌前,雞蛋,麵包,沙拉,牛奶都已經擺在上麵。
陳冰清恰好從廚房走出,對虞織星揚起一抹笑,“織星醒了,睡得怎麼樣。”
虞織星乖巧地依偎在她身邊,“挺好的,謝謝媽媽。”
陳冰清嗔笑,握了握她的手,“謝什麼,坐下吃早飯,媽媽專門給你煮了你喜歡的溏心蛋。”
陳冰清看著遺世獨立的模樣,卻總是記得所有小輩的喜好。
“對了,爺爺現在怎麼樣了?”虞織星關心問。
陳冰清:“老爺子還在睡,等你們吃完早飯,差不多要來人布置家裏,你們不用管,中午迎接客人的時候出麵就行。”
所謂客人,其實都是傅家的遠近親戚。傅爺爺年紀大了,不喜歡應付生人,他們做小輩便組了團來看他。
陳冰清早年是當老師的,起得早,早飯也吃的早,給兩人準備好早飯後,便拿著一把大剪子去院子裏做園藝。
像喂魚,養花這種事,陳冰清總喜歡親力親為。以前虞織星小時候,陳冰清做,虞織星就在旁邊看她做。
她一直都知道她這個婆婆看著清冷,實際上有一顆文藝火熱的心。
餐廳裏隻剩下傅寒川和虞織星。
兩人安靜吃飯,隻有偶爾餐刀磕碰盤子發出零星脆響。
傅寒川情不自禁朝她看去,虞織星正在與一隻雞蛋鬥爭。
蛋剛剛煮好,雖過過涼水仍舊不好下手,虞織星剝一下蛋殼,縮一下手。
“我幫你。”
“不用。”虞織星拒絕幹脆。
很快,一整顆蛋光溜溜地出來,她開始品嚐自己的勞動果實。
腳下忽然蹭過什麼,虞織星低頭,隻見一隻胖胖的吉娃娃蹲坐在餐桌下。
那是爺爺養了好多年的狗,名為“點點”。
早餐很快解決,虞織星幫著傅寒川一起把碗筷放到水池裏。
傅家雖然有錢,但並未請除了杜姨之外其他長期在家裏幹活的傭人。他們不太喜歡家裏有外人出現,家務事都是鍾點工定時定點來做。遇到像今天這種比較需要人手的宴會之類的事才會另外再叫人來。
陳冰清很快修剪完院子回來,正好看到正和虞織星玩的點點。
“寒川去帶點點到外麵散步,今天早上它還沒小解。”
傅寒川已經上到一半樓梯的腳一頓,“我剛準備去洗澡。”
他每天晨練完都會衝下澡,今天因為虞織星霸占了他的房間,他體恤她睡懶覺才到現在才去。
“我去我去。”虞織星連忙道,她巴不得去外麵溜達溜達。
一會兒來人幹活她又幫不上忙,傅寒川的親戚她也都不咋認識,這不尷尬嘛。
給點點套上狗繩後,虞織星換上運動鞋出門了。
傅寒川家這棟別墅雖然在郊區,周邊設施比較少,不是公園就是遊湖,但不遠處還是有一條繁華有煙火氣的街道。這個點早市應該還沒關門,虞織星打算到那邊逛逛。
路過健身器材區域,虞織星看到那像梯子一樣的單肩肋木,突然想起小時候自己那爬上去就下不來的倒黴弟弟。
虞織星:【過得怎麼樣?】
他以為虞瑾年大概還在睡,沒想到很快便回複了她。
虞瑾年:【還成,已經基本能和狗和平相處了。】
虞織星:【記得這個嗎?】
她給健身器材拍了張照發過給虞瑾年。
虞瑾年:【】
“點點。”
遠處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著乖乖走著地小吉娃娃突然汪汪叫起來。
虞織星抬頭一看,肖衍穿著一件黑色風衣款款走來。
“小東西這麼多年還這麼凶啊。”
肖衍輕佻地笑著,作勢要用腳調戲這小胖狗,被虞織星用眼神警告,又訕訕地收回了腿。
虞織星:“你怎麼在這兒?”
肖衍:“上回在景騰伯母約我來參加宴會你忘了?”
虞織星想起來了。
肖衍蹲下想摸一摸點點的小狗頭,誰料點點對他連著幾聲叫,差點要咬在肖衍手背上。
“他不喜歡你,你別招他了,真被咬了還得給你打狂犬疫苗。”
肖衍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這狗嗓門就賊大,每次從這塊經過找他朋友,狗在院子裏都要對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