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自高位傳來,“白妙,跪下。”
白妙抬眸看見一個白胡子老頭坐在沈行秋身旁,那是衡元宗大長老。
她沒跪,若是跪了,古板的大長老便會扣她一個心裏有鬼的大鍋。
白妙站得更直,似有錚錚傲骨,辯駁道:“為何要跪?大師兄是已經定了白妙的罪嗎?可笑的是白妙連自己什麼罪名都不知。”
眾人見日常唯唯諾諾、動不動就下跪的白妙性情大變,瞠目結舌。
昨日聽說紀媱也在她跟前吃了虧,灰溜溜地走了。昨夜她又宿在寒光殿,今日同仙尊同來,莫是仙尊要和上任仙尊一般自此親自教導她?
他們隻盼今日白妙能定罪伏法,墮魔的白妙和身後有仙尊的白妙哪一個都惹不起。
白妙越過人群看見紀媱,紀媱站在眾弟子的前排優雅而得意地微笑著。
就知道和她有關係。
見幾位長老麵色不好,尤其是大長老吹胡子瞪眼睛的,沈行秋開口打破僵局,“白秒。”
白妙明白他的意思,恭恭敬敬地行禮,說道:“白妙拜見仙尊師兄。”
她目光如灼,緩緩看過五位長老,語氣疏離,“大師兄、二師姐、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
“夠了!”大長老猛拍扶手,氣到站起來,指著白妙問:“試煉中勾結魔族,構陷同門,你可認?”
此次仙門試煉中,遇害弟子幾乎都是世家子弟,今日半個修仙界齊聚於此,要為自己子弟討個說法。偌大的衡元宗,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擔下所有的罪名。
“我不認。”白妙反問道:“自古刑罰,講究證據二字。我問心無愧,你們盡管拿出證據來。”
有一世家的主事義憤填膺,大罵道:“妖孽,魔族早已踏平試煉地,占領魔窟,哪裏還有證據?”
“那你們如何認定我是罪魁禍首,隻憑一家之言嗎?”
殿中議論聲此起彼伏。
修仙界對妖魔沒有憐憫之心,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是與不是,一驗便知。”大長老吩咐道:“來人。”
紀媱不知何時出去的,現下捧著兩個精致的瓷瓶來到殿前。
“諸位,這是兩種不同的冼清池水,一為活水,二為死水,可辯妖魔。”
【解鎖關鍵劇情:死水為尋常的冼清池水,而活水純淨數百倍,修仙界一滴難求。】
白妙:係統,我有餘地不測嗎?
【】
又裝死。
“好。”白妙拿起一瓶,咬咬牙全部倒在左手上,是死水。
紀媱難以置信,差點打翻手中的活水。
白妙怎麼會毫無反應,她明明是墮魔啊。
試煉之時,紀媱親眼看見白妙走進魔窟,白妙的雙眸沾染上魔氣,淺墨色的瞳孔變得黝黑。
可是為何啊?難道是有陣法護體?還是用了靈器。
紀媱詭異一笑。那又怎樣,昨夜冼清池旁,她看見了一切。
既然白妙知道自己的秘密,那白妙必須得死。
紀媱的神色突然緩和,她靠近白妙低語說:“仙尊向來鐵麵無私,對待妖魔絕不手軟,狗可保不住自己。”
白妙不以為然,直到紀媱不小心將手中的瓷瓶打碎,活水蔓延一地,白妙突然覺得紀媱沒那麼蠢。
紀媱裝模作樣地說:“師父,媱兒並非故意,實在是害怕小師叔,媱兒這便重新去取活水。”
白妙:我去你媽的!
純淨的靈氣在地麵上蔓延,眾人見狀露出唏噓之聲,大長老也可惜道:“活水常人一滴難求,棄之可惜,媱兒不必換水。白妙,你褪去鞋襪來驗。”
一膽大的弟子附和道:“就是,看她剛剛倒得那麼隨意,手上不知道帶了什麼靈器。”
白妙看向高處的沈行秋,他目若寒秋,遙遙望著她,神色沒有一絲起伏。
她又在心中呼喚係統:係統?係統救命!!!
長久的沉默讓她明白,求人不如求己。
見白妙雪白的右足緩緩踩入活水,紀媱就快要壓不住唇邊的笑意,補刀道:“白妙小師叔,即是如此,雙足一並驗了吧!既能自證身份,還能更好地吸收這活水的靈氣,一舉兩得呢。”
白妙忍不住罵艸。
這一模一樣的笑容!昨夜為她引路的小弟子漸漸與紀媱重合。
他看見了她左足下的傷口,在潰爛中滲透著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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