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對妖魔喊打喊殺的修真界,她一個天生魔骨的小廢物,做了大名鼎鼎的蘊和仙尊沈行秋的小師妹。
白妙手中的香高高舉過頭頂,她學著從前阿婆跪拜菩薩的樣子,絲毫沒有克製原主的情緒,恭恭敬敬地俯下身。
第一拜,白妙謝您在妖魔界的相救之恩。
第二拜,白妙謝您在衡元宗的教養之恩。
第三拜,白妙謝您羽化前不殺不滅之恩。
三支香搖搖晃晃,卻穩穩地插入香灰之中,白妙乖乖跪了回去。
白妙剛剛跪好。
“啪嗒。”
第三支香斷了,攔腰斷得徹底。
沈行秋見狀衣擺一撩,跪在白妙身旁,說道:“白妙墮魔之事,徒兒難辭其咎,前因後果必定給師尊一個交代。今日立誓於此,若她日後心存惡念、為禍蒼生,徒兒必親手殺之,絕不手軟。”
沈行秋跪拜下去,他長如流水的烏發從肩旁滑落,拂過白妙的指尖。
他淡漠而決絕的聲音傳入白妙耳中,“若違此誓,徒兒自毀內丹精元。”
話落,他又拜了三拜,方才起身。
白妙打算跟著沈行秋起身,剛抬眸就被他厲聲打斷道:“跪好。”
白妙恍惚間又回到了原劇情中的那一日,心中撕心裂肺的痛。
劇情中原主從未怨過東方穆,無論她的結局如何淒慘。
後來,原主知道東方穆欲殺她而後快,她笑得那樣淒美,劍指眾生:師尊欲殺我又如何那些好是假的又如何我隻知道師尊從未害過我。
可原主真真切切地恨過沈行秋,他的寒光劍曾毫不猶豫地刺入她的胸骨。
白妙克製住原主的恨意,身體顫了顫。
沈行秋抱著他的紋銀香爐往後殿去,朝白妙扔了個定身訣說:“罰跪一夜。”
白妙委屈巴巴地低下頭,實則心裏呐喊道:係統!能不能查看沈行秋的黑化指數?
【你無權主動查看,係統將隨機提醒,係統未提醒不代表指數無變化。】
白妙:
白妙和金像大眼瞪小眼,一夜沒睡。
天蒙蒙亮,她順著記憶摸到前殿的軟塌上,沉沉睡去。
剛過一個時辰,白妙被一雙冰涼的手拍醒來,刺激得她往被子裏縮。
她扯回被子,翻身坐起來,睡眼惺忪地看向沈行秋,迷迷糊糊地說:“師兄?我能不能再睡一會兒?\"
沈行秋垂眸冷視她,平靜地說出一個驚雷般的消息:“五位長老齊聚破元殿,會審試煉魔窟一事,白妙,有弟子指認你。”
白妙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忽然愣住問:“指認我破壞傳送印?”
那就是紀媱了。
昨日白妙拂了她的麵子,紀媱素來高傲跋扈,剛好借著破元殿會審滅了她的口。
白妙記得原劇情中,破元殿會審後,男女主初見,攜手查出試煉中的叛徒,揚名衡元宗,正式開啟修仙之路。由此,衡元宗乃至修真界共同討伐大魔頭,仙魔之戰正式打響。
紀媱也是在這裏被男主顧玄舟棄之如敝履。
不過這件事好像和她沒什麼關係,沈行秋盯著她做什麼,還把她從溫暖的被窩中揪出來。
白妙正欲躺回去,沈行秋喊住她:“給本座爬起來,跪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白妙:我從來沒跪過這麼多回。
見白妙跪好,沈行秋坐在軟榻上,摸著他懷中的香爐,冷眼盯著白妙。
白妙看見他身後那一團亂糟糟的被子,鮮明的反差感讓她覺得有點好笑。
“還笑得出來?”沈行秋質問道:“你墮魔一事,被檢舉至破元殿。你是如何讓人知曉的?”
白妙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再玩鬧,說道:“我並未和其他遇害弟子一道,也從未遇見門中弟子。”
“隨我來。”
白妙提拉上軟塌前的白色繡鞋,被沈行秋拎去破元殿。
破元殿。
白妙屬實被這場麵震驚到,沈行秋說得是五位長老會審,可這各峰各山的主事、門中的弟子多到遠遠望去,烏漆嘛黑的一片。
原來被稱之為殿的,可以小如白妙的小破屋“雜事殿”,大如可容納上千人的“破雲殿”。
白妙跟在沈行秋身後,目不斜視,盯著他發間的琉璃玉冠。
沈行秋引她走至殿前,身影一散,瞬間端坐在高高的玉座之上。
眾人原本在激烈地辯論,看見沈行秋,下拜齊呼:“拜見蘊和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