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們必有難言之隱,白妙心中的質疑幾近消失,她應聲道:“好,我配合你。”
不過一盞茶,沈行秋還是來了。
白妙看見他時,剛邁開腳步就被江呈涯扣住脖頸,她的靈脈在他掌下跳動。
“師兄!”白妙生生止住腳步。
“放開她。”沈行秋步步緊逼,召出寒光劍,他指尖攥得發白,聲音冷到極致。
江呈涯拉著白妙後退,直至站在卦位的生門中。
他憤恨的目光射向沈行秋,手中力道卻並不重,咬牙切齒道:“昔日你聽信一家之言,一紙詔書便將我等罰入黑水牢獄。我江某人自認問心無愧,可數十年不曾替我等翻案。沈行秋,你這個仙尊做得真好啊!”
被捏著靈脈的白妙臉色漸漸泛紅,她掙紮著開口:“我師兄收回仙印和璽印不過兩月,你恨錯人了,你該恨的不是他。”
“不可能!”
一直神色冰冷的江呈涯,手中力道又鬆了幾分,他怨恨地看向沈行秋,厲聲道:“那你也有錯,偌大的宗門小人當道,你身為仙尊,數十年不理世事,難道無過嗎?”
沈行秋手中的寒光劍消散,淡然道:“縱然有過,事已至此本座隻能盡力彌補。你名諱何許?”
“戒律峰第十一任主事——江、呈、涯。”
沈行秋深思片刻,沉聲道:“若是一紙詔書,絕不是出自本座之手。本座一生光明磊落,手下絕無無辜之人。宋雍昭的罪孽,自當按律懲處。你等若是無罪,皆可重回衡元宗。如你這般入黑水牢獄之人,共有幾人?”
“一千有餘。”江呈涯鬆開白妙,他抬手一換,卦位宮位自東轉為西南。
巨大的陰陽靈印浮現,他們身處生眼之處,眼前是一個龐大的世界。以八卦九宮為大小格局,四象五行為各類刑罰,六十四域各中皆有囚徒。
“真是可笑極了,惡名在外的黑水牢獄中,被困住的哪一個不是光明磊落之人?”江呈涯語氣悲涼。
江真似乎想起美好的記憶,微笑道:“叔叔嬸嬸們都很好,不是壞人的。”
望著黑水牢獄中苦苦求生的眾人,沈行秋的嘴角緩緩下垂,他眸中的愧疚顯露,自嘲般笑道:“好你個宋雍昭!”
白妙緊緊攥著指尖,她心中所執念的過往,似乎並非如她所知道的那般。
若江呈涯所言非虛,衡元宗上下並非沒有正義之人。
除去沉默的大多數,除去正義凜然之輩,惡人當道便也不再稀奇。
“十年前一紙詔書,罰沒一百餘人,往後每隔七日,便送入一兩人,直至上月開始,遲遲未有人來。小女江真隱忍數年,得看護黑水牢獄之責,方能與我共通有無。昨夜有一小子被丟入黑水牢獄,我察覺不妥,便同小女施計引仙尊親臨。”
江呈涯麵上怒容不再,行過一禮,抱歉道:“今日所為實在是不得已,無非是想見仙尊一麵,以求真相,望仙尊和小師叔寬恕。”
聽著江呈涯緩緩講述,白妙望向沈行秋的目光滿是心疼,他該有多自責啊。今日的衡元宗,還有這黑水牢獄的一切,都和他有不可推脫的關係。
她知道,沈行秋不能推脫,他也不會推脫。
也許光亮從未消散,她相信不久之後便會天光大亮,衡元宗再無肮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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