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時隔十多年回家有些緊張,虞珂幹脆放棄用筷子,光手拿著麵前的牡蠣吃起來。
她吃得很細,很講究,手指尖漂亮又敏感,優雅又小心翼翼地剝開牡蠣,仔細地品味。可問題就是——她吃得太小心、太講究了。
回到家的孩子不會是這副模樣。
申賀頌很清楚這一點,對身邊繼妹有了新的認知。
他打量虞珂的目光,很快就被對方發現了。
還沒等申賀頌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就看到虞珂露出被暖光勾勒的明媚笑容,兩相輝映,竟然令他眼睛微微眯起,有直視太陽的錯覺。
…笑得傻乎乎的。
申賀頌默默收回目光,繼續喝酒,碗裏的叉燒一點都沒動。
不過接下來的宴席中,他再也沒有對隔壁一家三口說風涼話,隻是默默喝酒,一言不發。
接風宴結束後,虞家父母就要離開家中,前往另一個國家工作。
像他們這種礦業公司,主事人一年到頭不在國內是常事,隻不過虞父是去工作,虞母則是跟去“伺機而動”。
臨走前虞母還對虞珂說:“好好看著你哥。”
真不愧是惡毒母女配角,一點筆墨都沒浪費,一個負責虞父一個負責申賀頌,分工明確。
等兩人一走,偌大的家中,隻剩下虞珂和申賀頌兩人。
於是女傭拿著虞珂的行李,拿不定主意送到什麼地方,隻能硬著頭皮找上申賀頌,問:“虞珂小姐要住在哪個房間?”
“她以前的房間就好。”
“啊…”女傭更尷尬了,委婉解釋道:“大少爺你可能貴人多忘事,以前虞珂小姐病重厲害,一直都住在醫院,沒有自己專門的房間。”
聞言,申賀頌才像是第一次聽說那樣,放下報表。
不過也算是第一次聽說吧,他對虞珂的記憶,隻停留在他五六歲的時候。
那時候新妹妹虞珂剛出生,從娘胎開始便體弱多病,全家人天天往醫院跑,獨留他一人。在偌大的房子裏自個玩耍。
所以他還真不知道,虞珂沒有自己的房間。
回憶沒能在申賀頌腦海裏呆多久。
很快,他便作出自認為合理的安排:“安排她在副樓居住。”
…女傭心中默默梗住,被這個毫無人性的決定驚到了——虞家有兩棟樓,主樓是申賀頌,還有虞家兩位老人活動的地方,副樓是女傭、廚師還有醫生活動的地方。
讓一個小姐搬到副樓居住,潛台詞大約就是:“離我遠遠的。”
又或者是:“你的身份,不配住在主樓。”
總之都不是什麼好意思。
女傭雖然氣悶,卻不敢反駁大少爺,隻得委屈巴拉地拿著行李,將東西全都搬進副樓裏。
不過虞珂住在副樓,也不是全無好處的,至少副樓離主車道有一段距離,深藏小花園中,是一個安靜好養病的地方。
當虞珂得知自己被安排到副樓後,立刻明白:她被哥哥討厭了。
內心忍不住洋洋得意。
[副樓離主樓有一段距離,我們得找機會往主樓跑,才能保證毒到對方。]
“我明白。”
虞珂心中回複著係統,手上啪的一聲,摁開臥室隔壁小隔間的燈。
看著躺在房間中央,被換上一身女仆裝的宋聞,她淺淺勾唇一笑:“暫時住小房子也好,狗屋適合養小狗。”
宋聞看著突然出現的虞珂,表情控製不住地僵硬,“你要幹嘛!”
“你等在這裏,我去洗澡,再來找你。”
…洗澡幹嘛,宋聞眉頭飛快一皺,血液飛速流動,耳後臉頰肉眼可見地泛紅了。
老司機係統立刻捕捉到這一變化,說:[宿主,我似乎發現真假少爺男主宋聞的弱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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