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終於相戀了,在十五年後,陷入熱戀中。
溫玉搬進他的房子,周筳韞以前特地在離他工作的法院最近的一個小區買了一套三層小洋房。
花了一百來萬,一直沒裝修,就想著等兩人哪天好上了,再來一起計劃。
現在已經增值到五百萬。
周筳韞笑著打趣,嫁給我,直接住豪宅,值不值?
溫玉淡道,裝修的錢,我來。
周筳韞直接撲向他,掐著他的脖子叫喚,又擱著跟我見外呢,就讓你吃我的,住我的,反正你人是我的就行了。
溫玉說,不僅人是你的,心也是。
周筳韞心一暖,更加大聲地叫,怎麼以前沒發現你嘴這麼甜啊,快讓我親兩口,好好瞧瞧。
溫玉是個模範好戀人,毫不避諱地帶他進入上下班的地方,法院重地,一個到辦公室需要經過四道密碼關卡。
甚至開庭時,也會讓他旁聽。
溫玉是公職人員,還是副庭長,要是被人知道是同性戀,官職掉不掉不清楚,但指定是升不上去,所以他見人就說自己是溫玉的好朋友,準備考書記員,特來觀摩的。
溫玉本人對此一概不回應,依舊我行我素,想摟就摟,想親就親,可把他嚇壞了,天天提心吊膽的。
“你能不能收斂點,”周筳韞打著方向盤,送溫玉去法院,兩人剛去檢察院拿完資料回來。
“你是指哪些地方?”溫玉正在查看開庭的資料,頭沒抬地回。
“就是我們倆的肢體接觸可以盡量少點,怕你那些同事誤會啊,”
“我為什麼要怕他們誤會。”
周筳韞傻了,當事人毫不在意,自己為什麼瞎操心,皇上不急太監急,“那你以後官丟了,別讓我背鍋。”
溫玉合上檔案袋,偏頭注視著他。
“你別這樣看著我,”周筳韞習慣開車一會兒看前方,一會兒看看溫玉的臉,“當然,你不當官,更好,我可以養你啊,我賺錢就是給你花的,隨便花。但你肯定不喜歡啊,”以前上趕著送錢都不要,還被臭罵一頓,讓他見識過什麼是真正傲骨清節。
溫玉眯起眼,點點頭,嘴角洋溢著一絲詭異。
周筳韞也是個十足的溫順好戀人,對於溫玉提的任何要求,有理的無理的,他統統像個被妲己迷惑的商紂王一樣答應。
實則是突然結束多少年的“舔狗”生涯,一下上位成戀人,定位一時擺不正,但他覺得就應該把戀人捧在手心裏疼,做他周筳韞的人,是無底線的寵。
開庭之前,溫玉帶著周筳韞來到旁聽區,那裏已經來了不少人,
其他人看見審判長來旁聽區有點吃驚,紛紛起立行注目禮。
溫玉眼神敷衍式地回應後,來到審判席正對的座位,站位置上的那人自動讓開。在眾多的目光下,溫玉從口袋裏拿出紙巾將椅子來來回回擦了三四遍,然後對周筳韞說:“可以了。”
讓開的人尷尬地目睹全過程,可對方是審判長又不能說什麼,隻得心中呐喊,他沒病,真沒病,不至於,不至於啊。
周筳韞後邊兒別扭死了,完全沒心思在意周圍詫異,疑惑,猜測的竊竊私語。
這幾天太縱欲了,不能再慣著溫玉了,可不是鬧著玩。
等適應得差不多了,他才有心情瞟向前方。
溫玉是案子的審判長,端坐在審判席的正中間,一身黑色法官袍威嚴肅重,愈發顯得那張不苟言笑的俊臉嚴峻冷冽,溫玉五官深邃,有股不可捉摸的成熟滄桑感,是人們口中常說的男人味。
他一皺眉,全場得屏住呼吸,一出聲,大家謹言慎行,壓迫感十足。
法槌敲響,庭審正式開始。
周筳韞這一個月來,旁聽的次數不少,流程了如指掌,他對此並不感興趣,全程隻盯著自己的戀人看,溫玉坐那兒,無須說話,就閃閃發光,把他迷得夠嗆。
這是他喜歡十五年的男人,經曆了年年複複的歲月更迭,愛意隻增不減。
他迷戀渾身充滿正義的溫玉,在莊嚴聖神之地捍衛人權,維護公平,堅守道義,恪守法律,使命光榮崇高不可褻瀆。
他便誓死守護著溫玉以及他所熱愛的一切。
溫玉審案冷靜果斷,遇見再失控的場麵,頂多眉頭擰一下,基本麵不改色,
比較熟悉他開庭審案的律師大多怵他,特別涉及到法條援用,要尤為嚴謹,還不許照著資料念,不然溫玉會當庭毫不客氣指出業務不精,知識不牢,讓人顏麵盡失,搞得所裏每次開庭前都得背法條,反複檢查法條的可用性。
被告原告的辯護人據理力爭的場景每次都會上演,一開始還照本宣科,有模有樣地辯駁,後麵漸漸唇槍舌戰,扯著喉嚨叫囂,爭取為自己的當事人多一點希望。但來大多是公訴案件,由檢察院起訴,加上溫玉審判,被告席上辯護律師壓力異常大。
敗訴的風險高。
有些人曾經想鋌而走險送點禮給溫玉,連人帶禮物被攆出去,然後有人又發現溫玉身邊總跟著一個男人,看起來很是在乎,便想著攀攀這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