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的抬愛,不賭。”周筳韞抬腿就要走,即使心中諸多疑惑,但不需要一個陌生人來對自己感情指手畫腳。
走到門口,身後傳來,“溫玉是不是從來沒說過愛你?”
周筳韞腳步頓了下,轉過身,“然後呢?”他壓住內心的怒火,“他對你說過?”
“當然沒有,”喬雲霖雙手環抱在胸前,注視著周筳韞就像盯著獵物,“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
“知道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周筳韞無懼他挑釁的目光,“無非讓我覺得他不愛我,但我覺得他不愛你就行了,其他我並不感興趣。”
啪啪——包廂裏回蕩著掌聲,喬雲霖邊鼓掌邊步步逼近,“你很有意思啊,周筳韞,不愧是溫玉看上的,一條狗。”
這張嘴是不是不會說人話,周筳韞臉色很不好了,“喬公子,請你管好你的嘴。”
“哦,”喬雲霖還在笑,微微低頭,手指抵在自己唇上,壓低聲音,“你喜歡的人永遠不會愛你,信不信,他要是敢對你說一句愛你,我喬雲霖將r市所有產業拱手相讓於你。”
如果剛開始是懷疑,猶豫,是好麵子,那麼現在是震驚,震驚喬雲霖為何如此拿捏得住溫玉,溫玉的確從未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究竟為什麼?
而喬雲霖又為什麼知道呢。
他茫然了,困惑了,久久不能平複。
“怎麼?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周筳韞抬起頭,也露出笑容,“你再說下去,我以為你對溫玉有意思,”
“你比他有意思,三十多歲了,還敢穿得這麼騷氣,明顯不服老啊,”喬雲霖上下打量他一身,往後倒在寬敞的沙發上,少年自動圍上去,揉腿的揉腿,喂水的喂水,各盡所能,展現自我。
周筳韞在喬雲霖這裏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打擊,這狗東西,嘴裏就吐不出好話。
未等他先反擊,一旁的喬龍開口,“不服老沒什麼不好,就怕有些人不知老還不知羞。”
喬雲霖這才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角色,“狗和狗果然才能玩一起。”
“所以,我們不奉陪了,您慢慢玩。”
喬雲霖棋逢對手,心情似乎大悅,“好伶牙利嘴,跟在周老板是不是屈才了,要不考慮考慮來我這邊?”
然後他對其中一個少年說,“柔弱點。”
“好,喬少。”
喬雲霖臉一橫,一腳踹過去,“教不聽嗎?!”
嬰兒肥的臉上出現違和的狠勁,駭人至極。
另外幾個纖弱少年立馬跪著,“喬哥哥。”
“喬哥哥。”
“喬哥哥,我們錯了。”
“對不起,喬哥哥。”
不大的空間響起一句比一句軟弱可憐的聲音,聽得喬龍雞皮疙瘩四起。
周筳韞表麵風平浪靜,內心目瞪口呆,屬實會玩兒。
口味真獨特。
喬雲霖臉色並沒有好多少,雙手攤開在沙發兩側,眉心深深蹙起,驀然啟唇:“滾,”
四個少年跪得整整齊齊,絲毫不敢動,麵麵相覷。
“滾呐——”
然後整個包廂隻剩他倆兩個人,喬龍早就受不住出去了。
周筳韞也沒打算多做停留,他覺得喬雲霖腦子有問題,不正常。說話,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道上傳的並不是空穴來風啊。
“我讓你走了?”
冰冷的聲音再次從身後響起,周筳韞背後發怵。
“我沒有興趣打賭,那塊地我不要也罷。”
周筳韞說完,大步向前,離開了包廂,不管身後的刀子般的眼神。
與他何關。
但今晚的話無不攪起陣陣漣漪,可他不敢問,不是相信溫玉愛他,而是沒那份勇氣去問。
問喬雲霖和溫玉什麼關係,為什麼不敢說我愛你這三個字。
究竟為什麼,更害怕就此引出那死了的前任。
那將是一件多麼可怕血淋淋的事實。
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