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歐德曼的記憶,徐野來到了去紐約的車站,耶魯所在的康涅狄格州紐黑文市距離紐約不到一百公裏,兩個多小時後徐野的腳就踏在了紐約的土地上;看著和老港片差不多啊,站在街頭瞅了一圈,一些高樓大廈已經用上了玻璃幕牆這種現代化的裝飾,街上的汽車還是那副老爺車的模樣,街上走來走去的行人腳步匆忙,衣著筆挺的商業精英從交通警察身邊擦肩而過,臉上尚未褪去稚嫩菜鳥一邊咬著熱狗一邊翻看著手裏的文件,兩位淑女穿著瓦倫蒂諾的時裝在街邊的咖啡店說著什麼,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在街角賣力的彈著吉他,身前的帽子裏稀稀拉拉的裝著幾個硬幣,從他身邊路過的人完全無視了他的表演,沒有一個人肯留下來聆聽。
好像是貓王的歌?徐野仔細聽了一會兒,正是埃爾維斯普雷斯列的那首《溫柔的愛我》,“活見鬼,都趕著去見上帝麼?”,一曲結束,看著帽子裏沒有任何增加的硬幣,青年鬱悶的罵著,彎下腰剛捏住帽簷準備拿起來的時候,一張十美元鈔票落進了帽子裏,“謝謝,您真慷慨!”,青年慌忙抬起頭來。
“從納什維爾來的?”,憑借歐德曼的記憶,徐野很容易就分辨出了他的口音,又一個來紐約尋夢的青年。
“你怎麼知道的?”,青年好奇的問。
“從你的口音。”,徐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來紐約尋找音樂夢想的人有一半從納什維爾來!來紐約多久了?”
“那另一半呢?”,青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起他來。
“當然是新奧爾良!”,徐野說的是美國音樂的兩大發源地,十年前納什維爾成了美國鄉村樂歌手的集中營,這裏培養了約翰尼卡什、查理盧文等鄉村樂巨星,當然還有每個穿越者都想推倒的泰勒斯威夫特;而新奧爾良則是爵士樂的中心。徐野的話當然是一個玩笑,不過也反應了美國音樂的一個側麵。
“哈哈!”,青年被徐野逗樂了,把吉他摘下來遞給他,“你也是樂手?要不要來一首?”
“還是算了吧!”,徐野拒絕了他的提議,自己的吉他還沒恢複到之前的水準,暫時還沒有辦法表演,“我今天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處理,不過或許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聽到我的歌聲了!”,說完揮揮手轉身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背後傳來青年的聲音。
“加裏歐德曼!”,徐野大聲說道。
“好的,我記住你的名字和聲音了!如果你出名了我會知道的!”,青年在身後大聲的鼓勵!四周的人群毫無反應,每年來紐約尋夢的音樂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成功者寥寥無幾,在他們看來,這兩個傻瓜大概不久之後就會灰溜溜的滾出紐約吧?
招手攔住了一輛空的出租車,徐野從腦海裏翻出他家的地址報給了司機,黃色的出租車拐了個彎,消失在高樓大廈構成的森林中。
“看來哪裏的出租車司機都這麼囉嗦啊!”,半個小時後徐野提著行李站在了一棟帶著花園的別墅前,這裏就是加裏歐德曼父親住的地方了。本想在出租車上好好地組織下自己的說辭,卻被司機機關槍一樣的語速折磨的頭昏腦漲,站在柵欄外深呼吸片刻,情緒慢慢地平複下來,徐野整了整衣領按響了門鈴......
“哦,寶貝兒,你太棒了!瞧這迷人的曲線!”,正當古斯曼沉浸在畫冊上的溝壑中時,咣當一聲門開了,他手忙腳亂的把畫冊塞到被子裏,“誰?誰在那邊...哦,天哪,加裏你終於回來了!”
“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拍拍古斯曼的背鬆開了擁抱,徐野瞅著她的右手,再看看稍顯淩亂的被子,“你剛才該不會是......”
“不!”,古斯曼馬上跳了起來,“別把我和你想的一樣,我的精華還要留給那些金發美人兒呢!”。
徐野什麼也沒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古斯曼終於受不了了,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回到自己的床鋪前從被子裏拿出雜誌扔了過來,“好吧好吧,我隻是借閱了一下你的雜誌而已,現在還給你!”
徐野接過來又重新丟了回去,“現在它歸你了!我把我所有的雜誌都送給你好了!我想我以後用不上它們了!”
“也包括瑪麗蓮夢露的那本?”,古斯曼又衝了過來,張開雙臂試圖擁抱他,“加裏,我實在太愛你了!你簡直比上帝還偉大!”
“當然不包括那一本!”,徐野伸手按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了他的擁抱;再過幾十年,這本雜誌應該能拍賣不少錢吧?這種具有紀念價值的東西他還舍不得送人。
“我收回剛才的話!”,古斯曼頓時沮喪起來,無精打采的在宿舍裏轉了兩圈才反應過來,“額,加裏,你怎麼突然舍得把你的寶貝送人了?莫非你不再喜歡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