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孔明燈擺下飛星火雨陣的確是三千先生教我布置的,火鼠陣是我們在城中捉老鼠補充糧草過程中臨時想到的,那些守城器械也都是三千先生教我做的。”張瀟徹底放飛自我了,鐵了心往三千先生臉上貼金,完全不去想若有朝一日身份暴露,麵對白宗秋該有多尷尬。
這才合乎情理。
白宗秋滿意張瀟的坦誠,心下稍稍得意於自己對三千先生的了解,撚須點頭道:“原來如此,先是披肝瀝膽冒奇險帶回消息救了十萬大軍性命,而後又獻奇謀助許笑傑大破蠻王軍,以最小代價贏得了崇山之戰的勝利,難怪許笑傑會不顧身份與你結拜為兄弟,他這是動了惜才之心啊。”
張瀟道:“許大哥的確有意招我入北線聯軍,甚至有意為我請功,破格抬舉我做官。”
“你拒絕了?”
白宗秋明知故問。其實是十分不解。在這個屬於異人的時代裏,一個不能覺醒的凡人幾乎不可能跨過那道壁壘鴻溝,而張瀟在立下潑天大的功勞後卻選擇了深藏功與名,拒絕了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此舉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我在奉陽治安衙門挺好的。”張瀟道:“一來方便照顧養母和弟弟,二來便於繼續執掌十八行,如此才有充分條件完成三千先生在我身上的實驗。”
“哦?”白宗秋一聽到‘別緒三千’的名頭便立即精神為之一振,忙問:“到底是什麼實驗?此地說話不傳六耳,可否見告?”言語間竟十分客氣,似已把張瀟當做了夠資格與自己比肩的人物。
張瀟默默注視著他,直到這位白二先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對著自己窘迫一笑,才開口說道:“先生傳了我一個修行法門,依照他這個方法鍛煉,可以讓凡夫俗子擁有媲美低階異人的戰力。”
這個消息太驚人了!
“這......”白宗秋張口結舌,好一會兒才長出一口氣,緩緩道:“這怎麼可能呢?”隨即又問:“能到什麼程度?”
“修行這個法門需要很充沛的物質條件,還需要時間和毅力來刻苦磨礪,條件和時間都充分的話,十年所得大約可以媲美四級異人。”張瀟仍然有所保留。
從擊敗曹夢熊的過程看,張瀟自己評估如果能同時將不壞和神變兩個境界都達成圓滿,應該可以輕鬆擊敗五級異人,甚至麵對更強大的存在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那也很可觀了。”白宗秋沉思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道:“如果軍中兵卒都有二級異人的戰力,我東陸人族的實力必將翻倍增長,何愁妖蠻海羽那些精怪前來作祟?”
“三千先生也有此意,他說這門功法傳自上古殘卷,還不夠完善,而且修煉主旨核心是強化氣血,增加身體力量和強度,與妖蠻族無異,所以擔心會有什麼隱患。”張瀟道:“故此才秘而不宣,隻等實驗徹底成功有把握了才會公開。”
“哎呀,三千先生真是良苦用心啊。”白宗秋聞言變色,先有感於三千先生的信重,隨即懊悔不已,道:“白某莽撞了,如此機密實在不該妄自探聽,更不該聽了老夫人和大兄之言,安排你來參加這個什麼文會。”
“二叔不必懊惱,此事還有補救餘地。”張瀟道:“隻是希望確定實驗成功前二叔能守口如瓶。”
“如此就太好了。”白宗秋沒口子的答應下來,隨即又問:“賢侄打算如何補救?”
“隻需二叔你自承在文會中封印了曹夢熊的異力便可。”張瀟道:“我與他交手時,每當他要動用異力的瞬間便摔他一下,令其無法集中意誌,我有把握這小子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隻能用蠻力而不能動用異力。”
“這個容易。”白宗秋滿口應承,道:“如此最好,若是因為我一時糊塗,壞了三千先生的大事,那真是百死莫贖了。”
“隻要二叔親自出麵說清楚,此事該不會造成太大影響。”張瀟道:“實驗取得階段性成功前,我沒有離開北國的打算,有許大哥照拂,就算有些許麻煩也足以應付。”
“今後還要算上我。”白宗秋正色說道。忽然神情一滯,問道:“此事許笑傑知道多少?”
“他隻知道我是三千先生的學生,除了有意通過我拜入先生門下外,其他一概不知。”張瀟債多了不愁,為求合理,把原本隻打算用來賺小錢錢的大馬甲越捧越高,到了這一步已經懶得再去想哪天牛皮吹爆炸的後果。
“如此再好沒有。”白宗秋明顯鬆了一口氣,吐槽道:“許笑傑這楚蠻子粗鄙野蠻,隻知打打殺殺,四肢發達連腦子裏都是肌肉,指著他領兵打仗還湊合,謀大事萬萬不行......”
“哈哈,好你個白二呆子,都說白門三虎,你冷麵虎是冷臉真心,號稱真正的謙謙君子,卻原來也是個喜歡背後搬弄是非的長舌小人。”一個粗獷豪邁的聲音如雄獅咆哮隆隆而來,震的窗外竹林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