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奸詐,擅長陰謀詭計是天下其他種族的共識。泰龍一向不喜歡人族,因為當年泰虎跑去給張平潮做了小妾那件事,更是對黑龍城張氏恨之入骨。所以他根本不相信張瀟會沒有附加條件。
“如果一定需要某個條件您才能安心接受這個丹方,那就請您從今天起把阿漢當做您的親兒子對待吧。”張瀟正色說道:“隻要您真心相待,他也一定會敬您如父。”
“你和張平潮很不一樣。”
泰龍沉默了很久,終於將那張紙收起,然後從隨身的皮囊裏摸出一塊黑黢黢的石頭遞到張瀟麵前,道:“這是泰坦石,乃王族的信物,代表泰坦族對你的承諾,從今天起,這天下任何人敢傷你性命,便是我泰坦族的敵人。”
“這未免太貴重了,我就是個小小治安官,恐怕未必用得上。”張瀟同樣沒有急著把東西收下,又道:“不壞身的修煉方法有兩部分,一是外功鍛煉筋骨皮之法,二是丹方藥石內壯氣血五髒,您的體魄已經登峰造極,煉法對您來說意義不大,可對其他巨人族而言卻有重大意義。”
故意藏下心法不說,卻是為阿漢保留些籌碼。
泰龍悚然動容,道:“不錯!”又道:“如果我巨人族的勇士都至少能修成不動如山,今後便再不用受那海族人的鳥氣。”一念及此,對張瀟所說的不壞身法門的興趣更烈,忙問:“那煉法你都傳給張漢了嗎?”
“這是自然。”張瀟道:“他在這個年紀就能戰勝五級異人,絕非偶然。”
泰龍神情凝重,躬身下拜,道:“張瀟,巨人族最重公平,斷無道理平白受你這麼大恩惠,請問你還想要什麼?”
“我要看一眼天源海彙圖殘片。”
......
治安衙門,後院大牢深處。
張瀟從寶豐樓率眾趕回來的時候,張漢和許六安已經把白宗昌帶回到這裏。這廝畢竟是北國王官治下的官員,張瀟沒回來前,暫時還無人敢動他。
此刻正站在院子裏大放厥詞,那位次相府的郝公子也‘跟’來了,臉上有一塊明顯淤青,唇角有血跡,身上看著更狼狽,衣衫襤褸栽歪在椅子上,一看就是被某人抓住小腿摔的。一臉陰鷙在那裏一語不發。
有傷不治是什麼意思?
木係四級上境異人,丹元生機勃發狀態下這點傷完全可以不藥而愈。這孫子擺明了是想小題大做呀。
“這什麼情況?”張瀟一步邁進院子,明知故問道:“怎麼把白三爺弄到這裏來了?哦,對了,金三兒胡亂攀咬,所以請三爺過來協助調查,嗯,辦案子是應該的,不過也得講究方法,配合調查而已,斷無道理讓秩守大人罰站吧?”
“裝腔作勢!”郝夢齡冷冷說了一句。
張瀟隻做未聞,看向許六安,問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許六安道:“準備了椅子,被砸碎......”
“雜碎?”張瀟故意掏掏耳朵,皺眉道:“你這孩子說話好生無禮,白三爺和郝公子再不好,你也不能說他們是雜碎啊,如果他們是雜碎,那咱們這兒是什麼地方?”
“專門收拾雜碎的地方。”張漢忽然過來,一腳把郝夢齡屁股下的椅子踢得粉碎。順帶著將郝夢齡踢翻在地,大腳踏上去踩在他的臉上。
張瀟低頭湊上去看著他,嘿嘿冷笑:“人心似鐵假似鐵,官法如爐真如爐,到了這個地頭上還敢擺臭架子,你們以為我這滿院子刑具都是假的嗎?”
郝夢齡被阿漢踩在腳下,仍然不忿,嘴裏嗚嗚噎嘢的罵著什麼,張漢加大力道,郝夢齡含糊不清的慘叫更急迫了,滿嘴牙齒混著血沫子從口中湧出,終於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曹洪!曹洪!”白宗昌被阿漢忽然暴起傷人的舉動驚到了,失聲尖叫起曹局長的名頭。
先前在別院裏,郝夢齡自負戰力不俗,強行阻撓張漢和許六安拿人,結果他的木刺和樊籬都沒能把金剛不壞的張漢如何,反被張漢拿住小腿兒往地上一頓摜。
白宗昌親眼目睹全過程,知道跟張漢沒什麼道理可講,這才老老實實跟到衙門來,實指望能見到曹洪,一切自然好說。沒料到曹洪沒見到,卻先見到了張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