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喊了,曹大人奉命忙著抓邪教妖人,你也不用指望白城主,他今晚怕是沒精神頭理會你了。”張瀟對著許六安使了個眼色,道:“怎麼還不給秩守大人搬把椅子?”
許六安心領神會,不大會兒從後堂拖了一張審犯人專用的鐵椅子。
鐵腿劃過地麵發出刺耳的吱吱聲,白宗昌的臉色更白了。
“介紹一下,這椅子是我加入治安衙門後親手設計的,有個名頭叫做‘忘我’。”張瀟笑嘻嘻看著許六安將又驚又氣渾身栗抖的白宗昌強行按進去,哢噠,哢噠,椅子上的機關逐一啟動將白宗昌的手足鎖定。
“別忘了把後頸支撐和口撐給白三爺戴上,免得他咬舌自盡了,我不好向白府交代。”張瀟繼續介紹自己的發明:“知道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嗎?因為隻要坐上去,我就不是我了,你自然也不是你,除了痛苦你會忘記一切。”
痛苦到忘我,會是什麼滋味?
白宗昌的小腿兒劇烈顫抖,額頭靈光中那隻黃鼠狼已經瑟縮成一團兒。他貴為白府三爺,從小在老太君的嗬護下嬌生慣養長大,雖自負足智多謀,其實隻是個眼不高手更低的少爺秧子。
這些年,他暗地裏沒少給張瀟使絆子,有些比較幼稚無傷大雅,有些卻是真正致命的。如果張瀟不是現在的三千年老怪,恐怕早就被他玩死了。
“你,不能,這麼對我。”白宗昌竭力保持鎮靜,聲音仍不住的顫抖。
“白三爺不要慌,我隻是公事公辦而已,隻要你能證明金三兒那些話都是胡說八道,我自然會放你回去。”
神他媽知道金三兒說了什麼。白宗昌心中大罵。
人在矮簷下,卻不得不低頭。
今晚的張瀟與以往那個吃多少啞巴虧都不做聲的小治安官相比大不一樣。今晚的奉陽城也暫時不是白府的天下了。從金三兒之死開始,許笑傑領著大兵入城,張瀟在廣德書院初露崢嶸,張漢打死五級凶徒尹夜梟,許笑傑挑戰白宗元,一樁樁,一件件,每一件事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直到坐上這個‘忘我’,白宗昌才猛然醒悟,今後的張瀟再不是以前的那個張瀟了。
治安衙門這些人,大隱於奉陽江湖中的十八行,北線聯軍的統帥,都是張瀟這些年為這一天厚積薄發做的準備。
這小子究竟要做什麼?
白宗昌一想到這個問題,便感到深深的恐懼。想到自己過往那些布置作為,隻能沒口子的哀求道:“誤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啊,金三兒做的那些事跟我沒關係,我是淩霄的三叔,我大哥待你們母子三人不薄,張白兩家是姻親......”
“你還真是個小機靈鬼兒。”張瀟笑道:“先忙不迭的認了親,這麼一來,我就是再惱恨你,也不好徹底弄死你了。”
“沒錯,你馬上就要和淩霄成親了,是我白府的乘龍快婿,我是你親三叔丈......哎,別動,你要做什麼,別碰我的頭啊。”白宗昌的腦袋正被許六安固定在後頸支撐上,頭帶勒住額頭後便徹底不能動彈了。
“沒事,別害怕,接著說下去。”張瀟從阿漢拿來的一大包刑具中選出一根狼牙穿,對著白宗昌一笑:“我聽著呢,你今天說的話特別好聽,多說幾句,說不定我能想起你的好來。”
白宗昌看著張瀟手中三尺五寸長,密布鋼釘的狼牙穿,嚇得已經崩潰,一股液體從他的褲腿裏流出。他的尊嚴,往昔的威風,都跟著那股液體從他身體裏流出,幹幹淨淨。
“平時說話嘴巴那麼臭,難得今天嘴巴甜一回,讓你說你又不說了。”張瀟拖著狼牙穿施施然走到他麵前,道:“有句話你說對了,我的確要娶你侄女,為這一天我做了很多準備,其中一項就是打斷你的狗腿。”
啪!
哢嚓!
啊!!!!
“說打斷狗腿就得打斷狗腿,男人說話就得算話,尤其是對女人說的話!”張瀟將染血的狼牙穿狠狠插入地麵,直至沒柄,展現出驚人的力量,對著雙膝以下隻剩下血淋淋褲腿兒的白宗昌說道:“從今起,你和我都要換個活法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