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夫人卻如沒看見一樣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陶夫人來是有所圖謀,畢竟陶夫人自己也知道太後並不喜歡自己,她在宮外哪家官眷不尊她敬她,若非有求於太後,她哪裏願意來做小伏低的拜見。
正如怡月所料的,陶夫人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家族子弟求官來的,可怡月沒想到陶夫人居然沒有注意到太後的生氣,反而還在為家中求官。
真的是蠢得可以。
朱家的男子不中用,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大出息,一開始家裏就是靠著太後起來的,後來又有了純元皇後。
世間皆知當年衛子夫一門六侯爵,民間傳言:“生男莫喜,生女莫悲。獨不見衛子夫霸天下。”
後來有了純元皇後,民間一時之間又將這句話套在了朱家身上。
再往後純元皇後離去,朱宜修又登上後位,一門二後更是使朱家風頭更盛。
因著朱門女子有出息,朱家的男子雖然沒有什麼才幹依舊站在顯貴前列,與那些那些守衛國家的猛將和治國有方的賢才並尊。
也因此朝中早就有人不滿,但礙於太後和皇後並不敢表露,至於太後知不知道就兩說了。
這次陶氏是給自己的孫子求官,是一個整日廝混於煙花柳巷、跟人吃酒耍樂的蠢材。
可是這些年來朱家又有什麼好貨色呢?
想到這裏怡月突然聽到太後在外麵發難的聲音。
太後沒有等陶夫人說完就對陶夫人嚴聲訓斥。
陶夫人哪受過這種氣,自皇帝登基尊朱成碧為太後以後,走到哪裏都是人捧著,就是往日太後也要給自己三分顏麵。
一時之間陶夫人的臉由紅變白,又由白變紫。
她想到太後因為一個小小的棄嬰不給自己臉麵,當即脫口而出:“不過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太後竟如此苛責與我!”
太後聽完大怒,直接把茶碗摔在地上。
後殿的竹息見狀趕快出來給太後順氣,怕氣著太後。
太後怒的從塌上直接站起來,指著陶氏說道:“哀家早已收養怡月為義女,你這話是在說給誰聽!”
陶夫人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麼大不敬的話。
她趕忙跪下告罪,可是太後的聲音卻讓她如至冰窖。
“我告訴你,怡月如今是哀家的女兒,是皇室血脈,你如此藐視皇家血脈,以後便不必再遞牌子進來了!”
本以為斥責已經夠了,沒想到太後竟然憤怒至此,以後都不願再見自己了!
她想求情可是太後沒有再給她機會。
陶氏母女最後是被宮女攙扶出來的,她們來時有多光鮮,此時就又多狼狽。
怡月等陶氏母女走了才從後殿過來。
她接過宮女要呈上來的茶碗,將茶碗奉給太後:“太後喝茶。”
太後此時氣的頭痛,閉著眼睛任由著宮女按摩,聽到怡月的話才睜開眼睛。
她低頭瞧見怡月乖巧奉茶的樣子,忍不住心疼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怡月搖搖頭,順著太後的意思與太後一起坐在塌上。
畢竟陶氏的侍女當時到底沒敢動手,而且太後也幫自己出了口惡氣。
那可是太後極為看中的娘家,為了這個娘家看著自己的親孫子被害都能包庇,如今能夠為了自己如此對陶氏,怡月已經很感謝太後了。
畢竟陶氏在朱家輩分最高,如今是打了朱家一個好大的臉麵。
而太後此時心中正在回想幾個月前玄淩說的話,當時玄淩說他欲納嬌嬌為妃。
雖然怡月在宮中深受榮寵,但是如今陶氏竟敢這樣羞辱怡月,等到自己百年之後若是皇帝不再疼愛怡月,那怡月如今的榮寵都會變成他日捅向怡月的刀子。
太後越想越想越驚心,恨不能現在就讓怡月進宮給怡月一個高位分,看誰還敢看輕怡月。
等自己百年之後,怡月也能安享富貴。
怡月在一旁合計今晚要不要入夢的事情,可是一抬頭她就對上了太後看向自己的複雜的眼神。
她放下自己的茶碗問道:“太後?”
“嬌嬌,你可願入宮為妃?”
突兀的話語一下子讓怡月的腦子炸開了鍋,她前些日子還在想怎麼入宮呢,沒想到她剛想打瞌睡,就有人給她送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