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板在一樓大廳對著樓上的人拱手行了個禮,說了幾句道歉的話之後,就離開了。
罵罵咧咧的人們也慢慢地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整個旅店又恢複了寂靜。
外麵,鬼子們找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依稀能夠聽到狗的叫聲,摔東西的聲音,和人們的抱怨聲。
大家都心裏不舒坦,但是生在這亂世,能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也就不敢奢求其他。
蘇子謙等人聚在白亦雪房間裏,向小晚還有一些驚魂未定,白亦雪不停地安撫他。
向小晚帶著哭腔說,“鬼子也太可怕了!真的是一群畜生!”
隨即又喋喋不休,“我們要把他們趕出中國去!我要去弄一台相機,要把他們的罪行全部都拍下來!”
白亦雪說,“今天碰到了這麼多事情,大家早點去休息吧。小晚,你也不用擔心,有我們在,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的!”
蘇子謙和鍾嶼也點頭附和。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條縫,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福子透過門縫,輕聲說道,“子謙哥哥,咱們窗子外麵好像有東西!”
蘇子謙急忙回到房間,白亦雪等人也緊隨而至。
鍾嶼把腰間的手槍掏出,悄無聲息地走近窗子,輕輕推開,看到外麵的街道上,除了稀稀落落的燈光,再無他人。
他回過頭來,跟蘇子謙對視一眼,搖搖頭。
蘇子謙問福子,“你怎麼會覺得窗子外麵有東西呢?”
福子有些急了,他說,他剛剛回到房間裏,就聽見外麵有一些響動,可是等他打開窗子看的時候,響動就消失了。但是不一會兒,又能夠聽到外麵窗台上窸窸窣窣的聲音。
向小晚聽到福子這樣講,緊張地抓住白亦雪的手不放。
蘇子謙想了想,推開窗子,輕身一躍來道了那個半米寬的窗台上。
發現緊靠這窗子下的牆根,躺著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
蘇子謙和鍾嶼二人把男人救回屋內,把他安頓在床上。
向小晚第一眼見到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嚇得想要大叫,白亦雪立馬捂住了她的嘴。
白亦雪問,“你們說這會不會就是鬼子在找的那個地下黨?”
蘇子謙說,“很有可能!”
鍾嶼伸手在男人的鼻子下麵探了探,說,“還活著!”
眾人心裏都有些激動。
“大姐和小妹去打一盆熱水來,幫他擦拭一下”,鍾嶼說道。
白亦雪和向小晚還有些不習慣這個稱呼,忽然間聽到鍾嶼如此正經地這樣叫,莫名覺得有些想笑,但是又覺得不合適,隻好立即去準備熱水。
“他的腹部和腿部都中彈了,如果不把彈片取出來,情況會非常危險,可是現在我們又沒有這個工具。並且現在這個時間,藥店都關門了,我們連最基本的酒精都沒有!”
鍾嶼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急躁跟難過,他在部隊裏學過急救知識,可是沒有醫療用品,知識也毫無用處。
躺在床上的男人呼吸已經十分微弱,白亦雪和向小晚幫他把身上的血漬擦拭了一遍,血染紅了整盆水,眾人的心都揪緊了。
“不行!我們要出去找藥!至少要找一些紗布過來幫他止血啊!”鍾嶼急切地說道。
“可是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並且鬼子剛走不遠…”白亦雪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鍾嶼有些激動,“可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地就這樣看著他死掉吧!”
眾人陷入沉默,四周一片死寂,隻能聽到彼此間的呼吸聲,還有床上那個男人微弱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