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又說道,“教授,您不是無線電專家?這些東西您是不是一看就能明白?”
陳教授搖了搖頭,說道,“這些符號我能夠看懂,都是字母和數字的變型組合,但是知道了這些符號的意思,並不代表就能夠理解這段電文的意思,還要找到相對應的密碼本!”
白亦雪說,“我記得我之前在警校時候上過一堂密碼課,當時老師說起過,一般密碼本和電報都是要分開的。昨天鬼子在這裏已經抓了個人,我在想,會不會密碼本在那個被抓的同誌身上?”
陳教授點點頭,同意白亦雪的分析。
太陽慢慢升起,旅店也開門迎客,瞬間四周又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白亦雪讓向小晚陪著陳教授在旅店裏把這份電報進行初譯,自己則要盡快出去找一個安全的住所。她覺得鬼子沒有找到人,一定還會回來。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陳教授把那位烈士留下來的電報基本初譯完成,向小晚看到陳教授寫下來的那些數字和字母,還是直呼看不懂。
而鍾嶼和蘇子謙也已經回來了,所幸他們一路上並沒有碰到麻煩。他們把那位烈士埋在了市郊的一塊小樹林裏,還在附近的樹上做了記號。他們說,等到解放後,一定要找到這位烈士的遺骨,把他的名字刻在國家的功勳簿上。
正說著話時,白亦雪也回到了旅店。她匆忙趕來,說自己在租界已經找好了一處宅子,今天就可以搬進去。她要大家盡快收拾行李,因為在她回來的路上,看見街上的鬼子明顯增加了許多,此地顯然不宜久留。
眾人聽聞後,立馬行動。
他們叫了幾輛黃包車,從華界到租界,一路上的變化,讓他們義憤填膺。
整個華界,到處都體現的是民生疾苦。穿著破爛的老人和小孩,蹲在街頭無人問津,一些穿著草鞋的男人挑著沉重的貨物在街上叫賣,汽車橫衝直撞,絲毫不顧及前麵是否有人,那些巡邏的警察和穿著屎黃色衣服的日本軍官,在街上隨意打罵老百姓,死氣沉沉,一片灰暗。
而租界就不同了,房子都是富麗堂皇的歐式建築,馬路上也幹淨整潔,三五成群的老外在路上走動,有說有笑,毫不誇張地講,可謂是一邊天堂,一邊地獄。
來到租住的宅子前,向小晚不禁感歎,“哇!這個房子也太漂亮了吧!”
可是陳教授和鍾嶼的臉色卻有些難看。
陳教授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小白,我覺得我們住這個房子似乎有些不妥當吧!一來是我們本身就沒有很多錢,二來,昨天一天的遭遇你也經曆了,我們的同胞此時正在水深火熱之中,而我們卻跑到外國人居住的租界裏,我會睡得不安心,我會覺得有愧於這些先驅!”
鍾嶼本想再說點什麼,但是聽到陳教授已經把話說得很嚴重,便不好再提。
白亦雪聽到陳教授這樣講,倒也不急不惱。
她說,“教授,我知道您的想法,但是我選擇這裏,不是覺得這裏舒適,而是這裏足夠安全,足夠隱蔽,這對我們接下來將要做的事情非常有利!”
蘇子謙此時出來打了個圓場,“我相信大姐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咱們先別站著了,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