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紹州都有這麼一個描述,‘人間若有天堂,紹州必在其中,天堂若在空中,紹州與之齊名’,故而千百年來,紹州一直有人間天堂的美譽。
紹州風景奇隗,其中的一色河更是被文人墨客稱作‘天下第一湖’,甚至當年文聖李皓日來到一色湖後文思泉湧,一夜之間留下十篇傳世佳作的絕世傳說,其中最傳世最廣的一首詩詞這樣寫道:
西風吹客上闌幹,萬裏無雲宇宙寬。
天水碧連共一色,暮霞紅映日三竿。
花搖舞帽枝猶軟,酒入詩腸句不寒。
古往今來恨多少,一時收拾付杯盤。
……
今天一大早,蘭溪習慣性地打掃完衛生後騰騰騰地跑到宗門牌坊外,抱膝望著上山的小徑。
這是她大半年來的習慣,習慣一有空就會在宗門牌坊下等待,等待著朝思暮想的那人歸來。
“噗嗤~”
一道赤紅身影慢悠悠地從一旁的樹林出來,悠閑地打了個響鼻,都不帶正眼去瞧蘭溪,旋即又晃晃悠悠地往宗門建築走去。
整個景山宗能有這種架勢的,自然是赤兔大爺。
蘭溪早已習慣赤兔大爺的傲慢無禮,見到它老人家過來,還貼心地抬抬屁股給讓出位置。
赤兔大爺剛要與蘭溪擦肩而過,突然間猛地止步回頭,眼神不善地盯著山間小徑走來的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
連赤兔都發現年輕書生,蘭溪自然也不例外。
隻不過一人一馬似乎都對那個笑容和熙,穿戴得體的書生沒有好感,哪怕書生手裏提著一個裝滿糕點瓜果的籃子也不例外。
“蘭溪姑娘,早上好哦~”
書生隔著老遠就熱情地打招呼,揚了揚手裏的籃子,朗聲笑道,“在下估計姑娘一定還沒吃早飯,剛好家中廚子不小心早點做多了,所以特意給姑娘送來點,還望莫要推辭。”
什麼叫凡爾賽,這特麼的就叫凡爾賽。
如此世道凋敝,糧食貴如金,誰家的廚子敢‘不小心’做多了這麼多的糕點?
蘭溪雖然單純,但那不是笨,怎麼會沒聽到書生話語中的那點小心思,當即忍不住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兒。
景山宗人丁不旺,門牆式微,當然不可能像名門正宗那樣占據大片山頭了,整個宗門範圍隻限於一座小荒山,不說福天洞地,頂多隻算風景宜人。
話說整個大夏雖然修煉成風,但除了頭部玄門正宗氣派顯赫之外,更多的是像景山宗這樣小門小戶的小宗派。
看似占據了術士門派的風光名頭,實際上除了名頭外落魄得很。
那名書生好似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幾個月前在附近山頭采青時偶遇蘭溪,當時就被蘭溪的絕世容顏驚為天人,然後幾天後就在州府買下附近幾個山頭,還美曰其名鑽研學問,天天變著花樣像蘭溪搭訕討好,搞得蘭溪不勝其煩又無可奈何。
畢竟蘭溪雖不諳世事,但也知曉近鄰不能輕易得罪的道理,所以隻能采取無視策略。
可惜她低估了書生的臉皮,或者說優秀的讀書人都有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坳勁兒,書生始終把握著不逾禮的尺寸,抱著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念頭來進近蘭溪。
不得不說書生的策略還是有效果的。
盡管蘭溪對他還是不感冒,但是相比一開始的厭惡到現在的無奈,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泡妞最怕就是被漠視,不然做得再多也隻是獻媚給瞎子看。
所謂好女怕纏郎,書生堅信隻要自己繼續堅持,終於一天能滴水穿石,成功摘取美人的芳心。
可惜書生命中注定要無疾而終,因為今日蘭溪苦候的那人,要回來了。
迫於禮貌,蘭溪客氣地敷衍幾句,就在書生打算施展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她收下禮物之際,蘭溪突然怔住了,美眸驚喜地望著後方小徑。
書生楞了下,心裏猛地一沉。
赤兔大爺也一改慵懶傲慢態度,歡快地打了個響鼻,旋即一個靈巧轉身,邁開四蹄衝向小徑。
書生臉色不善地回過頭去,便見小徑走來一行四人。
為首的赫然是個年輕俊美的少年。
“唏律律~”
赤兔一個勁兒衝到少年麵前,圍繞著他撒歡般跳躍,不停用大腦袋地拱少年的臉頰,與平時的高冷大相庭徑。
書生看到這一幕,心裏更是不喜。
要知道他也是愛馬之人,當然知曉赤兔的神駿之處,此前想與赤兔親近少許都遭到那畜生的齜牙驅趕,如今心高氣傲的赤兔卻像頭寵物般討好少年。
不用想也知道,那少年肯定就是這個落魄門派的主人了。
“哈哈哈,老夥計,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