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安美麗瞬間不敢動了,隻能大喊:“娘,救我,我疼。”
王桂花也不敢往前,雙手顫抖著開口:“安然,你瘋了嗎?把玻璃放下,那可是你妹妹啊。”
“我當她是妹妹,她當我是姐姐了嗎?”安然看向安美麗,笑的邪惡,“是誰給你的錯覺,我不敢打你娘,就不敢打你?”
安美麗哭的淚一把鼻涕一把:“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打你了,你放開我好不好,我還不想死啊!”
安然知道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把玻璃扔掉,又朝地上指了指:“把被子撿起來,弄幹淨,鋪好,鋪不好小心我半夜拿刀去放了你的血。”
安美麗立馬爬過去給安然鋪床,全身嚇得直哆嗦。
王桂花也有點被嚇到了,這安然怎麼認識許衛國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等安美麗把床鋪好,安然又讓她把屋子收拾幹淨才鎖門上床,她真的太累了,其他的都不管了,先睡個安穩覺再說。
而此時,屋子外邊的安美麗一臉驚恐:“娘,安然是被鬼附身了嗎?她剛才是真想殺了我。”
王桂花幫安美麗處理傷口,也是恨得不行:“我看她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你等著,等彩禮踏踏實實落在咱們手裏的。”
“那明天許營長上門提親的時候不就把彩禮給了嗎?”
“你傻啊,”王桂花往地上呸了一口口水,“那許衛國跟大隊長有關係,隻要沒領證,婚事隨時黃,彩禮隨時要回去,剛才許衛國可說了,在他來迎娶之前不能讓安然受一丁點委屈,不然彩禮也拿走。”
“那以後咱們就讓安然騎在脖子上拉屎?”
王桂花冷笑:“她要是不怕我上她家去鬧,她就試試。”
王桂花非常自信,現在的安然越嘚瑟,越享受此時的待遇,她就越怕失去,到時候,還不是她說什麼是什麼?
安美麗理解不了,不過還是聽了王桂花的話:“那我去哪睡?我可不去睡那驢棚。”
“今晚你先去長生房間睡,正好他過幾天才回來呢!”
一說到安長生,王桂花那一臉的驕傲勁就上來了,前幾天她拿了五十塊錢讓兒子跟縣城運輸隊的人出趟門,順便見見世麵,以後要是能當個司機,那她這臉上不得亮的發光?
“哎呦,娘,你輕點,回頭留下疤我就嫁不出去了。”
王桂花立馬回神,看著那額頭上的傷口又是一頓罵,不過還好,看著嚇人,傷口並不深,不然她非得找安然拚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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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招待所是距離安家寸公社最近的招待所,一個小孩坐在高大的椅子上,雙腳因為夠不到地在空中來回晃動,略顯滑稽,可他表情非常冷清,手裏拿著一本英文原著書,一看就是文化人。
許衛國一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因為那幾年的原因,很多書已經找不到了,這本英文原著還是他聽孩子要看,廢了好大的功夫去北大圖書館借的。
“書你小心點別弄丟了,回頭還得還回去。”
許墨嗯了聲,把書收起來,臉色仍舊冷冰冰的:“許叔,相親相的怎麼樣?”
許衛國在許墨腦門上彈了一下:“跟你說多少遍了,叫爹,小心被糖糖聽到她要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