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的陳之元一直都在睡覺,這就是昨晚太興奮沒睡覺留下的後遺症,直到下飛機她仍是迷迷瞪瞪的。
一刹那的清醒,是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朝他們飛奔過來,徑直撲到卜燦的身上,視旁邊的陳之元於不見。
“遲白帆,這是陳之元。”卜燦幫忙介紹道。
這才讓她分出一個眼神遞給陳之元,笑容和善的伸出手打招呼。
簡單的寒暄之後,隻見她挽上卜燦的手臂,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獨留晾在原地的陳之元,摸摸鼻子跟了上去。
一路上都是前排的遲白帆和卜燦的暢聊。更準確的說,是遲白帆講話,卜燦回應,而坐在後排的陳之元完全插不進去。
看京市街景的她分心去聽聊天的內容,才知道卜燦這次過來是要與遲白帆爸爸的公司合作,而遲白帆恰好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也就是說,在京市的這幾天,卜燦免不了要天天跟她接觸。
這樣讓陳之元感覺非常恐慌,若是這幾天,他們找到往日的默契,重拾舊時情誼該如何,又或是卜燦屈服於霸王條款,為了這個項目同意跟遲白帆結婚又會怎樣。
而她唯一做的隻有獨自比賽,在心中祈禱,希望卜燦能夠等等她。
因為她做不到守在卜燦的身邊關注著他是否選擇別人,她總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是不在意而漫不經心,而是比起守住可能的愛情,更在意能抓住的東西。
他們驅車將陳之元送到比賽場地,非參賽人員禁止入內,他們就在門口告別。
臨走前卜燦鼓勵她說:“加油。結束後來接你。”
這句話讓她飄忽的心有了著落,沒什麼比“來接你”更暖心的話了。
跋山涉水,不遠萬裏,來接你。
走進場館內,就被工作人員攔下詢問,而她解釋說自己是許捷明推薦過來的參賽選手。
陳捷明就是店長,她想這裏的人應該沒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這句話正好被一旁統籌工作的總負責人聽到,熱情的走過來對工作人員說:“你忙別的吧,我帶她進去。”
他領著陳之元往裏走去,邊走邊說:“比賽的地方就在裏麵,你先換衣服準備一下。”
“好。”陳之元連連應下。
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比賽的流程,說今天的初試就會刷掉一大批的人。
這聽的她立馬緊張起來,甚至開始自我懷疑,畢竟在場的很多都是專業人士,而她隻是以為學習不到兩年半路出家的愛好者。
最後,負責人拍拍她的肩膀,說:“比賽還是要認真一些,別太明顯。”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徒留下陳之元雲裏霧裏不明白他的意思。
比賽開始,初賽並沒有主題限製,自由發揮。
陳之元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製作完後站在原地等著評委來打分。
隻見又是那位負責人,在評委耳邊說了幾句,然後評委知曉了便點了點頭,眼神看了一眼她的方向。
瞬間她壓力倍增,未知的恐懼最令人害怕。
然而並沒有什麼發生,打分,離場,換回衣服,拿上參賽證,回去晚上等複賽的通知。
結束後就如高中考試後一樣輕鬆。
看一眼時間,發現比約定好的晚了十分鍾,她馬上背上包往外跑,站在門口尋找車的身影。
傻呆呆的找了好久,直到一輛車按了好幾聲喇叭,足以顯示主人的煩躁,不似卜燦的風格。
坐在車上,她才失望的發現卜燦並沒有來,接她的是遲白帆。
剛坐穩,遲白帆的抱怨劈頭蓋臉的朝她扔去,“你也太慢了,我至少等了你二十分鍾,煩死了。”
她的不耐煩毫不掩飾,陳之元隻能抱歉的說著對不起。
遲白帆哼了一聲,發動起車子。
“卜燦沒有來嗎?”抵不住心中的疑惑,陳之元還是把問題問出口。
“和我爸在吃飯,喝了酒,就叫我來接你,”遲白帆說,“搞不懂他,明明你可以打車過去,非要讓我過來接你。”
她自言自語的又接著抱怨起卜燦來,突然話鋒一轉,問陳之元:“你們在一起了?”
“沒有,”陳之元飛快的否認,後又嚴謹的補上一句,“可以說我在追他。”
話音剛落,就聽到遲白帆嘲諷的笑聲,不屑和嘲笑並存。
“你父母是做什麼的。”她問。
“我沒有爸媽。”陳之元如實回答。
“那你是做什麼的。”
“我現在在讀大四,以後想從事甜品這一方麵的。”
遲白帆又是冷笑一聲,這一次是從鼻腔裏發出的趾高氣昂的音調,“你覺得你可能嗎?”
現實確實如此,她一個普通甚至有些貧苦的女孩,喜歡上一個卜燦這樣的人,實在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