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還是不接,她猶豫了。
畢竟這個電話顯示的是中國北京。
她在北京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幾乎是沒人。
有的話就是那個怪物,那個瘋子一家。
她掛了。
掛完之後手就不由得顫抖。
之後就聽到床邊的酒店電話響起,她更是害怕。
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往日不堪回首,一幕幕的畫麵。
她接了。
沒有猜錯,正是那個瘋子。
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那邊的人說話了。
就好像他一開口,付春夏就害怕。
那種刻入身體的痛疼,一輩子也忘不掉。
“夏夏,聽說你回國了,你現在在哪啊,我去接你吧,你媽還等著給你做好吃的呢。”
聽著的確好聽動人,但是聽者悲傷,說者無心。
事情演變成了這樣,全都是因為他。
原諒哪有那麼簡單,哪有那麼容易。
付春夏掛掉了電話,蜷縮在床頭。
閉上眼,淚水早已滿麵。
她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他查的自己的行程,他什麼辦不到啊。
那麼偉大的一個人,偉大的連自己的女兒都肯賣掉。
從付春夏能接客,能掙錢開始。
他就跟個幽靈一樣,整天在她的身邊徘徊。
要錢成了他的常事,她被他綁住了。
法律意義上的關係,永遠也斷不掉。
這必須是你情我願的事,可她根本就不想有過這個父親的存在。
他的父親是一名心理醫生,這還是往好聽了的說。
不好聽的話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瘋子,怪物。
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母親的去世,然後把一切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
家暴母親,致使母親死亡。
付春夏永遠忘不了那一天。
她去學剛回家,進門就看見父親滿手鮮血,客廳裏血流成河,他嘴裏一直說著不是我不是我。
他逃跑了,跑的很遠很遠。
警察叔叔也抓不住他。
這個罪犯就這樣逃了這麼多年。
但是他一直都能找到付春夏。
這就是他的本事。
他在哪裏一直都是付春夏想知道的。
生長的地獄的玫瑰,隻有在地獄裏才能看到。
它的綻放以及落敗。
它一直在尋找,尋找著走出地獄的機會,報複傷害過它的人。
玫瑰有刺,一直要記得這句,要不然一碰到它就會成為灰燼。
灰飛煙滅,碎屍萬段。
在這善惡彼伏的空城,我將永遠存在。
為了亡去的玫瑰,信念使我步步為營,生存下去。
凋謝的玫瑰花即是永恒的存在。
不朽的永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