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晏寧還沒做過奶茶。

她捋起衣袖,心想翻不翻車就看這一次了,茶葉,牛乳,糖。

簡單的食材,豐富的口感。

等鍋裏冒泡泡時,香氣也逸散開,門外不知不覺多了三個小饞貓,小心翼翼探出腦袋。

按理說孩子應該是最好奇的,然而三個徒弟中,隻有小的那個最淡定,就好像知道這是什麼一樣。

晏寧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小孩子哪有那麼多心思。

她把殘渣過濾掉後,褐色的奶茶湯盛到白瓷碗裏,灑了點幹桂花點綴,讓弟子們進來當小白鼠。

但她發揮穩定,沒有翻車。

謝寒洲一開始嫌棄,覺得褐色的像藥湯,後來品出滋味,就開始和閻焰搶,倒是謝琊安靜細品,乖巧得像幅畫卷。

晏寧把自己那份也留給了他。

她沒管謝寒洲在背後哼哼唧唧,說師父隻寵小的。

那不然呢?

晏寧淨手後回到房間,點亮燈盞,翻出先前的書卷繼續溫習,她完全沒有實戰過,又不想坐著等死,看書能讓她心靜。

琢磨著總能看透。

晏寧想自學一種高級的結印手法,叫‘金身訣’,當用全身靈力結出此印後,修士的身體就會籠罩上一層金光,類似佛家的金剛罩,能夠短暫地免疫傷害。

這樣一來,別人捶她的時候她能少受點苦,還能借著免疫傷害的時機反攻對手。

隻是這個結印手法很複雜,心法也很難參透,會的人並不多。

祖師爺算一個。

可惜晏寧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她看了兩個時辰書後,想去庭院散散心,結果一推門就傻了眼。

晏寧彎腰,撿起了被扔在門口的手劄,她粗略翻了一眼,竟然是各種陣法的注解加圖示。

這就好比你瞌睡的時候有人送枕頭,比參考答案還讓人心動。

晏寧忍住激動,沒有去驗證真假,而是四處張望,想知道是誰來過,但沒有一絲陌生的氣息。

晏寧暫且壓下懷疑,她來到院子裏,三個徒弟也沒有睡,閻焰還在掃梧桐落葉,謝寒洲在到處蹦迪,精神得很,隻有小徒弟坐在秋千上,看月亮。

晏寧沒忍住彎了彎唇角。

她收的徒弟很有特色,一個是社畜,一個是精神小夥,一個年紀還小,但有傷春悲秋的氣質。

晏寧沒有提手劄的事,而是問道:“你們有誰會金身訣?”

三個弟子都聞聲望過來。

閻焰率先搖頭,他才從外門弟子升到內門,沒資格學那麼高級的結印手法,於是看向謝寒洲。

一向圓滑的少年也有些為難。

他停在秋千後,一邊輕輕推小師弟一邊說:“金身訣嘛,我差點就會了,但謝琊教我的時候,我在想明天吃什麼。”

秋千上的背影明顯僵了僵。

晏寧早知道這兩個冤種指望不上,雖然沒抱希望,她還是看了小徒弟一眼。

謝琊垂著頭,長睫輕眨。

如果他還是大人模樣,是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祖師爺,一定會說:“這種低級的東西有手就會。”

很難嗎?

可他現在是三丫。

哪怕偷偷把自己的手劄從芥子囊取出,扔在晏寧房門口,也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三丫。

謝琊強忍著想自爆馬甲的衝動,抬起頭來,違心地同晏寧說:

“師父,我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