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忽然從天而降一個漁網,是的沒錯,就是那種捕魚用的漁網。
烏漆嘛黑的一片,將她整個人網在了其中。蓁蓁一時間愣住,濃鬱的魚腥味熏得她一陣發暈,然後聽到了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讓小爺逮住了吧!”
戛然而止。
一雙媚態橫生的狐狸眼,隔著漁網與蓁蓁大眼瞪大眼。猛地回頭,氣急敗壞地指著婢女。
“我讓你把姓白的帶過來,怎麼是這個家夥。”
以蓁蓁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烏發編成一根一根的小辮子,隨著轉頭的動作甩了起來。
上邊套著的金色發飾折射出耀眼的光,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小婢女很無辜,“神醫,和神醫的弟子,不是差不多嘛。”
“什麼差不多,這差太多了。就這豆芽菜似的小身板,經的起小爺什麼折騰?”
他簡直想把她的腦袋掰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什麼漿糊。
“他說他叫白臻。”婢女無辜道。
“我才不管他叫什麼,我讓你帶來的人是白雨漸,白雨漸!”印朝暮看上去很是火大。
“你們,想對郎中做什麼?”蓁蓁反而冷靜了下來,看來姨娘有病是假,這印府的少爺想要整蠱兄長,才是真。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你家神醫啊?”印朝暮好笑地轉過身,看到漁網中人,卻是愣了愣。
“是你?!”
“哥哥你認識他?”印星星好奇地探出個腦袋。
印朝暮可不會說自己是在妓院見過這小子。他打小就過目不忘,何況這家夥給他留下的記憶,不可謂不深。
他輕咳一聲,“去去去,小孩子家的一邊玩去,大人要解決大人們的事情了。\\\"
印星星皺了皺鼻子,“哥哥,你可不要太為難這個小郎中。”
“怎麼,你看上人家了?”印朝暮好笑。
印星星臉蛋微紅,瞪了他一眼,“才沒有呢!我不理你了。”
說罷,便一蹦一跳地走了,印朝暮不放心地叮囑,“記得早點回來啊,別在外麵待得太晚。”
一對兄妹。
蓁蓁這才明白他們的關係。
“喲,你小子,不害怕?”
印朝暮手裏提著一條長長的鞭子,衝蓁蓁走了過來。不對——蓁蓁猛地看清,哪裏是鞭子,分明是一條蛇啊!
還在他的手裏扭動,企圖爬上他的手腕。
竟然玩蛇好惡心。
蓁蓁感覺自己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印朝暮一手叉腰,哈哈大笑,要不是手裏抓著一條蛇看著還挺喜感的。
笑了一陣他沉下臉色,“你說我想幹什麼。”
“你妹妹多少歲。”蓁蓁忽然甩出一個問題。
“十六啊怎麼了。”
蓁蓁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十五歲。”
言下之意你欺負一個比你妹妹還小的,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事實證明印朝暮是沒有良心這玩意兒的。
他細長的狐狸眼一眯,陰惻惻地說。
“要怪就怪你哥,不自量力,區區一個郎中,也敢搶小爺看上的女人。”
“……”
幼稚鬼。蓁蓁歎氣,“好吧,那件事是我兄長做的不對。你想怎麼討回?請直言吧。”
哈?
印朝暮不可思議地瞪著她。瞪著瞪著,思路就跑偏了,這家夥看上去好小一隻,還用這麼乖巧的調子跟他說話……
印朝暮都有點進行不下去了,想象中的慘叫聲,或者是痛哭流涕的求饒呢?
至少要這樣才能讓他有點成就感吧、這麼淡定是要鬧哪樣?
“你不怕?”印朝暮一臉狐疑,他掐著蛇的手有些用力,蓁蓁看到蛇頭都被他捏開、露出尖尖的獠牙,不禁有些同情,做了什麼孽要投胎成他的寵物。
印朝暮炫耀道:“我的愛寵,小桃紅。這可是一條五步蛇,被它咬上一口,五步之內必死無疑。”
他驀地逼近,亮出他的愛寵。蛇頭上爬滿漂亮的花紋,俗話說越是豔麗的物種,毒性就越強。
蓁蓁卻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生母是旈族人?”隻有旈族人,才會生得這般高鼻深目、眸帶異色。
“少跟小爺扯些有的沒的,”印朝暮凶神惡煞,“小桃紅,給爺咬他!”他一揚手。
蓁蓁嚇得……一手抓住了蛇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