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不現在祓除呢?”
她年紀還小,不明白“祓除”是什麼意思,隻是聽家裏人一直說這個詞記住了而已。
五條九搖了搖頭:“它們太弱小了,又很容易因為人類的各種欲/望而出生,除不盡。索性不會造成什麼危害,放著不管也沒事。”
瀧姬點頭。
五條九帶孩子,堪稱哥哥中的百科全書型戰鬥機,無論瀧姬問到什麼刁鑽古怪的難題都能隨口解決。
五條佑帶孩子,堪稱爸爸中的九級殘廢,活著就好。
到了晚上,五條九選定了睡覺的地方,幾下把山洞口的積雪和落葉清理幹淨,邊清理邊交代:“如果你一個人就不要清理這麼仔細,也不要找這種顯眼的山洞。”
瀧姬就問:“那為什麼現在要清理幹淨呢?”
五條佑接了一句:“因為我很強啊,就算有妖怪過來也能處理掉。”
五條九不想理他,但麵對瀧姬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不想破壞五條佑在她心中的形象。
他幾下跳下去,以手為刀,劈斷了幹枯的樹枝,堆到一起,用草繩捆好;又端了過冬的野豬一頭,一隻手拉著野豬,一隻手拉著幹柴,幾下回到了山洞口。
生火烤肉的事交給五條佑,五條九則把大捆的雜草梳理幹淨,烘幹鋪開,好作為晚上休息的地方。
吃飽喝足之後,瀧姬打著飽嗝兒,拿著五條九的咒具當刀練。
五條佑和五條九都不是用刀高手,對刀的理解僅限於“使用”而已。所以他們決定先讓瀧姬入個門再拜訪名師。
入門嘛,就簡單多了。
隻要每天早上早起劈刀,晚上睡前劈刀,直到大汗淋漓,手上磨出血泡。
第二天,半妖的恢複力會讓她的手恢複原樣。
這個時候再繼續揮刀到滿手血泡,一次一次重複就行了。
瀧姬當然不知道練刀怎麼練,但架不住父親兄長都這麼告訴她,她也就當真了,非常聽話每天揮刀,從每天300下長出血泡,到1000下長出血泡再到1500下磨出血泡。
嬌慣的半妖並未叫苦,隻是磨出血泡停止練刀之後才會大呼小叫求安慰。
五條父子也樂得給她這個優待,裝模作樣用細棉布給她包紮傷口,哄著她入睡。
而此時,半妖業已睡下,火光映照著五條父子陰晴不定的臉,誰都沒有動。
直到五條九打破沉默:“父親,人是在花街死的。”
顧名思義,他們需要去花街打探消息。
五條佑挑眉:“哦?你是想讓為父把你賣進花街嗎?”
五條九眉毛跳了跳。
如果是一個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扮成女孩子把自己賣進花街麼?他又不是沒幹過。
但此時不行。
他要維持自己在妹妹眼中的光輝形象。
更何況,他也許久沒見過五條佑穿女裝了。
所以此時他循循善誘,絕不給五條佑察覺的機會:“您知道的,總得告訴瀧姬。”
“但我想做一個山一樣的父親。”
“就一定得是男子才能做父親嗎?我覺得您比長老們做得都好。”
五條佑歪頭。
“而且。”五條九再接再厲:“您也不想瀧姬覺得自己被排擠了吧?畢竟一家四口就她一個不知道。”
五條佑似笑非笑。
五條當主當然知道兒子是在坑自己,但確如他所說,有些事該說還是得說。
比如。
五條佑,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