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易初暖回來的時候,走得很倉促,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和培訓機構說明。
再加上藝考在即,她必須要回去了
車站裏,
“回去的路上要小心點,知道了嗎?”陳靜好一遍一遍地叮囑著,“在花都好好照顧自己,到了打電話回來報個平安。”
易初暖笑了笑,說:“嗯,我知道了,媽。”隨後扭頭看向一旁的易初陽,隻見他沉默著,低頭緊攥著自己的手機。
“陽陽。”
易初陽聞聲,立馬將目光挪向遠處。
“陽陽”易初暖看著他,沒有說話。
易初陽沉默半晌,才說:“姐他再也不會接了,是嗎?”
其實,易初陽很早之前就已經明白。
謝青旂把他拉黑了,隻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是以這樣的形式分開的。
易初暖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他,問:“想打個電話嗎?”
無論是挽留還是告別
易初陽伸出手,躊躇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他曾經發了瘋都想要接通的電話,現在有希望了,可他居然開始有些怕了。
易初暖淺笑著收回了手機,“下次見麵,就是年前了,送你個禮物吧。”
“什麼?”易初陽問。
易初暖將早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從包裏拿了出來。
是一個品牌盒子。
易初陽定眼一看,麵上略顯詫異地說:“手機?”
“嗯。”易初暖溫柔地說起,“祝你,有個新的開始”
她偷偷看了一眼父母那邊,然後低聲對易初陽說道:“姐姐很期待,期待你能給我帶個弟夫回來。”
易初陽的臉刷一下就僵住了,“姐!”
弟夫???!!
什麼和什麼啊???!!
而且他隻喜歡過
其實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歡男的,還是隻喜歡他。
易初暖拍了拍他的肩,鼓勵道:“去吧,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
“”
易初陽低頭捏著自己的禮物,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年後的今天,
醫院裏,
噠、噠、噠
走過空蕩的長廊,謝青旂站在了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房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謝青旂終於看到了那個人。
裏麵的人正安靜地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微微揚起頭來,神色怔仲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就在這樣的一個慵懶午後,眼看著太陽就快要落山了,那溫暖的微風揚起了窗前的紗簾,朝他拂麵而來
易初陽迎著風,默默閉上了眼。
自那日的不歡而散之後,他們已經快要有兩個月沒有見過麵了。
謝青旂抓著門把,站在門外猶豫良久,但最後還是推開了門
聽到動靜,易初陽下意識地回頭。
看見他的那一刻,易初陽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後又恢複了正常的神色。
兩人麵麵相覷,相對無言
或許從一開始,誰也沒想到過。
有朝一日,他們也能走到這一步。
“這是哪?”易初陽整個人表現的還算平靜,或許是兩個月的時間,真的可以衝淡很多東西吧。
謝青旂默默關上了門,低頭沉默半晌,才堪堪回道:“手術室。”
“哦。”
易初陽淡淡地再環顧了一下四周,房間裏麵很亮堂,看著也還算幹淨。
有桌有椅,還有一張手術床,設施都比較簡單。
仔細瞧瞧,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也確實算得上是一個小型的手術室。
今天是易初陽拆石膏的日子,
不就是拆石膏嗎?誰拆不是拆?
“趕緊的吧,我趕時間。”易初陽直接起身,謝青旂走過去伸手就想要扶他。
這該死的下意識!
害得易初陽差點就要將手搭上去了。
易初陽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說了一句,“不用了,謝謝。”
一說完,易初陽轉了個手,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拄拐。
哈,還真有禮貌啊。
謝謝
謝青旂蜷了蜷手指,稍稍斂眸。極力地克製住自己,默默地將手收了回來。
易初陽一言不發地躺在手術床上,麵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
沒過多一會兒,謝青旂就站在了手術床邊,側身低頭弄著一旁的手術器皿。
“他們對你可真好。”
易初陽突然開了口,嚇得謝青旂手抖了一下,底下的手術盤無疑地跟著發出了難聽的聲響
謝青旂一手按著架子,強裝鎮定地問:“什麼?”
“又是換醫生,又是在這種地方手術。”易初陽依舊沒有看他,隻是自顧自地說著,“謝青旂,我不是傻子。”
“況且”易初陽半闔著眼,“我姐是不會讓我們見麵的。”
其實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易初陽就已經預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