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司奴忍不住輕輕拍著桃金娘的肩頭,像小時候自己的娘親哄桑雅睡覺時那樣。
輕輕拍了一會兒,桃金娘睡得仿佛踏實了許多,眉頭舒展開了。
“睡吧,有我在呢,不會有事的。”烏司奴小聲說道。
郎中來瞧過,開了幾副藥,烏司奴讓桃夭夭趕緊去熬藥。
“嘿,咱倆到底誰欠了錢啊?”桃夭夭拿著藥走出去好久才反應過來,好像每次烏司奴說的話,自己都無條件的照做了。
“烏司,你去睡吧,桃娘子有我守著就行。”桃夭夭看著守了一天的烏司奴,把端來的藥放在桌上,讓她回去睡。
烏司奴仍然十分不放心,已經喝了一頓藥,燒也退了,但人還沒有醒。
“還是我看著吧,夭夭你去睡吧,桃娘子畢竟是救我才染的風寒,而且我還欠著錢,守一晚權當我抵債了。”烏司奴這樣說,不過是怕桃夭夭執拗,擔心桃金娘卻是真的。
桃夭夭想想也是,況且桃金娘還說過他不一樣:“我就睡下麵,有事你大聲喊我或者跺腳我都聽得見。”
夜裏,桃金娘又開始發燒了。
“冷。”桃金娘渾身打寒顫,烏司奴裹緊她的被子也還是喊冷,烏司奴從隔壁又抱來自己的一床被子蓋在她身上,才安分了一些。
烏司奴正打著瞌睡,桃金娘又喊熱,烏司奴連忙去掉一床被子。
折騰了半晚上,桃金娘才消停了一些。
烏司奴趴在桌子上,有功夫眯一會兒。
桃金娘喝了兩頓藥又睡了一天,天蒙蒙亮時就醒了。醒來第一眼看到趴在桌子上的人,習慣警惕的她又繃緊神經,仔細看是烏司奴時,這才放心了些。
“桃娘子,你醒了?”烏司奴本也沒有睡熟,聽到桃金娘有響動睜眼查看,就看到桃金娘十分警惕地看著自己。
“你一夜沒睡吧。”桃金娘問道。
烏司奴端著早就備好的糕點和湯藥到桃金娘床邊:“你救我才染了風寒,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吃兩口這個壓壓肚子再把藥喝了。”
烏司奴試了試湯藥的溫熱,扶著桃金娘坐起來,又把被角拽好,自己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喂桃金娘,十分專注於手裏的藥碗,沒有注意桃金娘在看著她。
藥快喝完了才抬頭看桃金娘時,兩人四目相對,烏司奴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忽然氣氛十分尷尬。
“桃娘子,你醒啦!”桃夭夭的出現,適時打破了這份尷尬。
烏司奴又看了看手裏的藥碗,把最後一點喂給桃金娘喝完:“我去煎藥吧。”
桃夭夭看著出去的烏司奴:“桃娘子,你待他果真不一樣。上一回你染了風寒,連我都不敢近身,他居然能伺候你一整晚還活著。”
桃金娘笑了,沒有答話,有些事情,好像她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