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斷出院後,徐知越恨不得把他栓在褲腰帶上,把人照顧的無微不至。
簡直就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
然而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
陳斷那天被送上救護車的場景,從此成為了徐知越心裏不能提起的一處陰影,隻要陳斷不在他眼皮底下他就忍不住胡思亂想。
出院後過了一段時間,徐知越就帶他去了一家有名的私人醫院,掛了精神科。
給陳斷接診的心理醫生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斯文無害。
然而對方一開口卻對旁邊的徐知越道:“你出去。留下陳斷一個人就行。”
徐知越眉頭皺起。
仿佛能預測到他想說什麼,對方翻著病曆,頭也不抬又補充了一句:“就算你是他男朋友也不行。”
陳斷坐在醫生對麵,聽到這句後緩慢的眨了眨眼。
反應過來後他不好意思的偷偷拽了下徐知越的袖子。
徐知越看了眼麵前的醫生,目光看到他胸口卡著的胸牌,名字上寫著鬱文柏。
這個醫生的態度讓他不太高興,徐知越身體沒動,氣氛一時有些僵持。
直到陳斷小聲說:“你去外麵等我,沒關係。”
徐知越看了看陳斷,陳斷又輕輕晃了晃他的胳膊。
徐知越伸手用指腹反複摩挲了下他的耳後,平緩了一下心情,才轉身出去了。
然而身後鬱文柏的聲音再次傳來:“關上門。謝謝。”
徐知越冷冷地關上門。
在外麵的長椅上等了陳斷大概兩個小時,護士才出來跟徐知越說,家屬可以進來了。
徐知越走進診室,就看到鬱文柏手上翻著幾頁分析資料,一邊在電腦上登記病曆,開處方藥。
徐知越對這一套流程熟悉的很。
不管病人再痛苦,醫生能做的,也隻有按照病症開藥,而藥物治不了心病。
診斷結果在意料之中。
陳斷看到結果也很平靜,似乎沒有任何意外,對於鬱文柏開的藥單也一並乖乖接受,這讓徐知越心裏又沉了幾分。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一言不發。
可能是察覺到徐知越心情低沉,陳斷難得的比前些天活躍,努力想哄他開心。
兩人正好路過一個小公園,天氣逐漸轉暖,春天到了,附近有很多小朋友被家長帶著過來玩,公園裏傳出一片小孩子的歡聲笑語。
可能正是因為這邊小孩多,路邊有一個賣棉花糖的老爺爺。
陳斷於是拉著徐知越湊過去,興衝衝的問道:“爺爺,這個怎麼賣?”
老人道:“原味的十塊一個。其他的十五。”
陳斷又轉頭問徐知越道:“哥,你要不要?”
徐知越道:“你買。我付錢。”
陳斷臉上笑容消失,錘了他肩膀一下,作勢凶他:“當誰買不起似的。爸爸就問你吃還是不吃?”
徐知越看向鋪子上展示的棉花糖,有各種口味的,然而他腦子裏裝著事情,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
正好有一個小朋友自己跑過來想吃,但是媽媽又不給買,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眼前兩個哥哥,嘩嘩流口水。
陳斷看徐知越實在沒興趣,也不再強迫他。隻能買了兩個,自己留了一個,還有一個送給那個小朋友。
原本陳斷就打算跟徐知越回去了,結果才走出沒多遠,陳斷身後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叫著:“哥哥,等一下!”